景怡的心中雖然一直念及著文宣可是賦都的王宮之中還有一人是她所牽掛,那就是太后,太后於她如同再生的母親一般,讓她說出策反的話不可能,而且說出來也只會讓文宣覺得她是忘恩薄情之人。
而我更不能說,我不能有一點點的暗示話語來影響文宣的判斷。而身後的巧玲和韓叔更是不敢多說一句話。
阿努汗見我們全是沉默,嘴一撇說道:“我們草原人不像你們中原人,說個話文縐縐拐彎抹角,我直截了當的說了,我的意思就是問你你是不是打算就這麼躲下去?你還要不要為鐵血軍,景玉,還有這些死去的人報仇了?”
文宣聽的眉頭一皺,雙目裡寒光驟現,轉頭逼視著阿努汗說道:“汗王覺得我應該怎麼報仇?”
阿努汗神色莊重,一點也不畏懼文宣眼中的寒光,擲地有聲的說道:“怎麼報仇?不就是逼宮變天嘛!”
“汗王口口聲聲勸文宣報仇,實則是想讓在下殺回賦都,改朝換代。汗王難道也只是因為嫉惡如仇?”文宣唇邊掛著一絲冷笑,可是眼神卻是意味深長。
阿努汗“呵呵”兩聲,轉首看了身後腹部高高隆起的景怡,伸手牽了景怡的手說道:“我阿努汗今生只有景怡一個王妃,無論是男是女,將來北番都會被漢化,與大都更會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比起景文惠,本王倒是更願意和你景文宣打交道!一個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君王本王實在不願意跟他又太多的交往!”
“汗王是北番的汗王,若是北番的政務汗王怎麼說都可以,可是汗王你在文宣面前如此的說大都的皇帝實則不改,畢竟他是大都的皇帝,文宣的親手足!”文宣的臉上像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一陣紅一陣白,說話之帶著怒意。
阿努汗的話雖然沒有錯,可是說出來傷的卻是文宣的面子,我聽的為兩人暗暗的捏了把汗。
我看見景怡悄悄的扯了一下阿努汗的袖子,阿努汗卻是不以為然轉首望著文宣說道:“本王話說的難聽,但是可沒說錯。無論是你的父親還是你的兄長,當年設計冤殺鐵血軍乃是為不仁,景文惠為了能讓自己順利的登上皇位明知你父親是心懷猜忌,卻不是加以勸諫反而還藉機利用讓你大都損失大將是為不忠,利用你來扳倒蔡文,蔡文死後又想對你斬草除根是為不義,追殺你實則是在誅殺你母親的心,是為不孝!阿努汗馬背上打天下,聖賢書讀的少,可是情理二字,本王還是看的清的!這樣的君王你真覺得他會將大都的江山治理好?無論是為了你的景玉,鏡月還是鐵血軍,還是你大都的子民,景文宣你該反了!”
阿努汗一字一句,如同一記又一記的重錘敲擊在心,回憶這大都經歷的一切只覺得周身的血氣都在翻湧,若不是因為懷裡抱著柔軟沉睡的嬰孩,只怕手早已經緊握成拳了。
而文宣更是聽的兩眼裡都爆出了血絲,隱藏在寬大衣袖中的手早已經握成拳頭,發出咯咯的聲響,我不知道他是因為阿努汗的話傷及了景氏一族的顏面還是因為這十多年來隱忍的血仇被人激發而氣憤。
“景文宣多謝汗王的救命之恩,但是汗王對於大都皇室政事是不是說的太多了?”文宣極力的控制著自己情緒,可是他越是這樣反而讓人覺得他像是一頭被壓抑的雄獅一樣。隨時爆發的情緒有可能都會帶著腥風震懾心魄,我和景怡默默相視,但是卻都是一言不發。
這是兩個人男人之間的事情,或許我們說的太多都無太大的意義。
“不多!本王覺得說的還不夠!”阿努汗擺擺手,對於文宣的變化視而不見,繼續說道:“如果你覺的本王是在干涉你大都的朝政?本王可不這不這麼看,本王心心念唸的都是我北番!”
文宣側目望著阿努汗,眼神凌厲如同錯鋒的刀片,阿努汗卻只是眼神柔和的望著文宣緩緩的說道:“北番和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