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陽光明媚,無風。
“哇哦,真沒想到最後會是這種走向,”七芒星撓撓頭,“如果你們願意再等幾個小時,說不定會有奇蹟發生,畢竟現在就只差那麼…靈光一閃。”
“解決考核之後,你可以慢慢研究那個‘靈光一閃’。”小蘿莉揹著巨大的琴包,在十字路口站定。
刀疤男握著勃朗寧手槍,看向遠處的廢棄工廠。
“那咱們就…”七芒星拍了拍手,“開始。”
——
我叫沈小魚,今年九歲,是個優等生。
出於某些原因,我需要自己處理生活中的瑣事,同時回應母親過於嚴苛的期待。
出乎意料的是,我應付得很輕鬆。
漸漸的,我發現自己比起同齡孩子更聰明,更成熟…換句話說,
我是個天才。
這並不是自誇,我在許多方面都有常人難以企及的天賦,尤其是網際網路。
可那又怎麼樣呢。
我不知道自己想成為什麼,或許會按照媽媽的想法,做一名鋼琴家、數學家、網路工程師。
亦或者在應試教育中逐漸失去才能,成為普通人。
我並不厭惡這些未來,只是因為太過平淡又無法選擇,而有些悲哀。
後來,我遇見了張金彪。
有人說當一個孩子遭受厄難時,他的人格會停止成長,
他的心理年齡會被定格在悲劇發生的那一刻,直至接受現實。
我看到我的軀體因為他的靈魂而扭曲,透過那雙疲憊的眼睛,我看到的並不是四十二歲的殺手,而是一名跟我年紀相仿的孩子。
他拿著槍穿行在城市裡,按照電影中的方式生活,在冰箱裡放滿冷凍牛肉和冒牌紅酒,顯得荒誕而不知所措。
我覺得他可憐,可悲,看到那種孩子一樣無助的眼神時,也會跟著難過。
我想改變他,當然,也想借此來改變自己。
從我們相遇的這一刻起,我看到了自己身上延展出的無數種全新可能。
我要抓住這個機會,擺脫乏善可陳的未來。
逃跑吧,沈小魚。
“目標是有名的慈善家,他出席電視活動,資助貧困兒童,實際上做著拐賣人口和販賣器官的勾當。”三條說著遞過照片。
刀疤男沒有接,而是解開領帶,矇住自己的眼睛。
“這是什麼意思?”三條詫異。
“我不想看這種髒東西,總之,殺掉工廠裡所有人就行了吧?”
留下這樣一句話後,刀疤男抽出手槍,緩步走進工廠,只留給三條沉默的背影。
“靠…這個瘋子…”三條喃喃自語。
——
我叫張金彪,今年四十二歲,是個殺手。
過去的三十年來,我好像一直都沒有停下來思考過,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接下委託,殺人,再接下委託,再殺人。
不知不覺間,這份工作成了我的一切。
談及退休時我會變得焦慮不安,因為放下槍後,我只是個乏味的,一事無成的中年人,甚至比那還糟糕,我根本不清楚真正的自己是什麼樣子。
後來,我遇到了沈小魚。
這聽起來很奇怪,我已經認識她有段時間了,可確實是那天才真正和她相遇。
之後我想了很久,也跟她聊了很多。
漸漸的我意識到,自己這麼多年來困頓其中的並非“拿槍殺人”,而是“別無選擇”。
所以,如果我真的是為小魚著想,應該做的也不是“阻止她拿起槍”,
而是“讓她自己選擇”。
這樣不管她走上了何種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