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李昂重重揮出一刀，割開面前水手的喉嚨。
——
“咳…咳咳…”男人捂著不斷湧出鮮血的喉嚨，不可思議地望著李昂。
“第一，我察覺到你跟我有不可調和的矛盾，以後會愈演愈烈的。”李昂喘著粗氣，“所以趁著你還信任我，應該趁早把隱患解決。”
“第二，你剛才說我媽怎麼了？”他眯起眼睛，目光裡是幾乎化作火焰噴薄而出的憤怒。
——
呼哧…呼哧…
李昂大口大口喘息著。
面前的身影無比高大，他舉著火銃與彎刀，踩在自己背上狂笑。
是幽靈船的…船長嗎？
“抓緊我的手，冷靜下來，李昂。別怕。”
熟悉且縹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
李昂握著那雙微涼的，帶著淡淡草木味道的手。
他身上的血跡，刀傷，累計的疼痛瞬間爆發開來。
貫穿左腿的槍傷不斷傳來灼痛，他已經記不起自己是怎麼回到這裡的。
抬起頭，居住兩年的集裝箱正在熊熊燃燒。
混混不斷往外搬運著東西。
兩敗俱傷…已經算是最好的結局了。
“我搞砸了…葵…”李昂喘著粗氣，“那傢伙要讓混混去送死…還拿老媽威脅我…”
“我…我們剛站穩腳跟，抱歉…”
“你已經很棒了，從以後的危險中保護了我們。”葵輕輕拍打著李昂的後背，溫聲細語，“我們一起重建它，不管是集裝箱還是碼頭公會，好嗎？”
“…好。”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李昂拼命撐起身子。
“在這之前…”葵看著那些逐漸靠近的光點。
那是摩托車的車燈。
“得活過今晚，”她伸手輕輕拂過李昂的臉頰，“我們一起。”
——
嘭！！！
斧頭與長刀狠狠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濺。
福肯咬了咬牙，暗中活動一下發麻的雙手。
這傢伙打不死的？
明明那條銜尾蛇的影子已經很淡了…可就是死活不消失。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就算人不會死，體力也應該有極限吧？
不，不對。
福肯連續扣動扳機擊退李昂，反手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想著打消耗戰，說明自己已經認定，不可能在近身格鬥中贏過敵人了。
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他怎麼會這麼強？
——
黎明破曉。
李昂坐在被燒黑的集裝箱頂端，垂著雙腿。
活下來了。
他幾乎分不清最後是什麼在支撐自己。
是失去立足之地的恐懼，是心底湧起的憤怒，還是始終在視野中的，那個一次又一次拉回自己意識的少女。
“呼啊…”
金屬嘎吱作響，混混在李昂身邊坐下，看著地平線升起的朝陽。
“不得了啊小子，真是幹了件不得了的大事。”他拍拍李昂的肩膀。
“財迷。”李昂瞥了他一眼。
火燒起來之後，混混幾乎把所有東西都搬了出來，這導致他當場累趴，沒幫上什麼忙。
“養你們兩個小混蛋很費錢的，那些可是我全部身家誒。”混混摟過李昂的脖子，用指節頂住他額頭用力轉轉。
李昂努力掙脫出來，沉默幾秒後輕咳一聲，
“抱歉，幹掉了你們幫派老大。還有…”
“我早看他不爽了，”混混對著天空豎起中指，“把我當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