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你指什麼？”李昂問。
“想想它是怎麼從初級升到中級的？”褚天驕用手指敲了敲鼻樑側面，“帝國，還有一部分魔族，那些人天天看著你和七芒星的雕像。
除非這次比賽的規模比一整塊‘大陸’還可觀，否則…”
“我們得到了貪婪之神的權柄碎片，你也看到了，那個‘百分之三。’”李昂提醒。
“你想說，被神喜愛得到的好處要遠遠高於人類？”褚天驕搖頭，“不對。”
“神只是某種‘代號’，它只是個異類而已，以本質來看，七芒星和所謂的貪婪之神沒有區別。”
“那麼…？”
【那麼，或許是‘貪婪’迷惑了勇者的眼睛。】
腦海中傳出了那個曖昧而模糊的聲音。
“嗯…”李昂開口，“我覺得是你的‘檢視’出了問題。”
“是這樣？…見鬼，說不定真是這樣。”褚天驕皺著眉頭，“這段時間一直在配合實驗，我的魔力消耗得很厲害。
不過別擔心，‘那件東西’應該快送到了。”
“什麼？”李昂問。
他意識到褚天驕今天的好脾氣不僅僅因為妹妹的探視，也可能是因為“那件東西”。
“一枚手環。”褚天驕說，“我親手銘刻了‘檢視’的咒文，這樣就不用在拉屎時被迫接你影片了…這是統轄局的規定。”
“我都不知道。”李昂說，“你在那邊過得怎麼樣？”
“別他媽說的好像我離你十萬八千里，你送那條銜尾蛇過來時明明都路過我的房間了。”褚天驕叫罵，“你只是單純討厭我而已！”
“我當時想探望你來著，老褚，他們不答應。你的威脅評級沒降下去，脾氣又很壞。”李昂回答。
“好吧。”褚天驕停頓幾秒，嘆了口氣，“我在這邊偶爾會…做些運動，做我以前做不到那些。
對於你‘毀掉我的一切’這件事我還沒完全釋懷，不過你也不只會帶來毀滅。
我妹妹過得很好，她告訴我你常去看她，還會帶點水果之類的。總之…”褚天驕撓撓頭，有些艱難地開口，“謝了。”
“沒事。”李昂笑笑。
門鈴聲響起，他結束通話視訊通話，開啟房門。
門口放著個包裹，沒有署名，也沒有快遞單。
他捧起箱子，拆開快遞。
三樣東西躺在裡面。
銘刻著檢視咒文的手環。
以及兩樣剛被統轄局檢測完畢的禮物。
李昂一直在想，自己能為朋友們做點什麼。
陳念…她慷慨地支付了逃跑屋的起步資金，大量裝備援助。
諾娜，雖然她一直沒說過，可關於自己和七芒星的傳聞是怎麼在異世界流傳開的…顯然跟她也有關。
除此之外，一份“契約”本身就代表了最大程度的信任與尊重。
得到幫助就要回禮。
李昂看了看躺在沙發上神志不清的陳念。
晚餐的紅燒肉太過誘人，也可能是她不好意思說話，只能不斷扒飯。
過量碳水讓她頭昏腦漲，暫時陷入了打盹狀態。
李昂無奈地笑笑，穿上外套下樓尋找諾娜。
——
花都最高的建築中，少女站在落地窗前。
她沒開燈，窗外逐漸閃亮起來的霓虹顯得屋子裡更加昏暗。
且孤獨。
“入夜了…”葵輕聲說。
那麼多的燈火，那麼多的車流，像是一條條發著光的蚯蚓，有股潮溼的泥土味。
潮溼，又溫暖…
她抬起頭，積雨雲在頭頂匯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