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厲害的高人突然罵人,嚇了我和我爸一跳。

“我劉臣小心一輩子,沒想到折到這事兒上了!”劉臣憋了一晚上的惱火全都罵了出來,“敢戳瞎我眼睛,我就讓它事兒辦不成,昨晚上七月七,天狼星聚頂,正好有鬼將從西邊朝東走收魂入陰,勞資就要它碰上鬼將,魂魄俱滅,不得翻身。”

“該!活該!”

我爸清了清嗓子,“劉先生,大龍遇見的是鬼將?不是神仙?大龍活了,您的眼睛我負責到底。”

“你能負責個屁?你能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塞我眼睛裡?”劉臣超級不爽,拳頭攥著,“現在我都不知道應該說啥,我都無語!我早就說我不管,還不是你們非求我?”

“行!”我爸也是利索,當即道:“劉先生,我這就聯絡醫生,把我眼珠子給你一隻,我自個兒留一隻,這倆眼睛,咱倆平攤了。往後別的事,只要您劉先生開口,我姜大海敢吭個屁,我姜大海都不是人的。”

我爸是認真的,他就是這麼爽快利索,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朋友特別多,當年還有拜把子兄弟,叫什麼:天王蓋地虎五兄弟。

我爸是老二,在五兄弟裡面說話頗有權威。

當年他們約好了要一起混社會,但是後來警察抓得緊,他們就都務正業了。

除了我爸混得好當了老總,其它四個人,一個種地的,一個養大鵝。

另外倆,一個專通下水道,一個開鐵鍋燉飯店。

他們形成了一條龍服務,種地的和養大鵝的專門給鐵鍋燉供應食材,我爸負責去吃,我爸拉完,通下水道的再去通下水道,然後給種地的送有機肥~

當然,這都是我媽埋汰我爸時候說的,但不得不說,我爸人品還行,講義氣,也懂報答,當場就要去找醫生說分眼珠子的事。

“罷了罷了,”劉臣心情緩了緩,和我爸講,“這也是我的劫數,按理說與你們也無關。”

“那哪兒能無關?”我爸搖搖頭,“我姜大海說過的話,一件算一件,這眼珠子咱倆分了!”

“你們也不要高興的太早。”劉臣躺在病床上話鋒一轉,對著天花板道:“你閨女這事兒還沒完。”

“啊?”我爸聽完,頓時又慌了,“那鬼不是一梭子嘣死了麼?”

“是一梭子嘣死了,但要你閨女命的,不只一個。”

“是地府要她,她逃不過去。”

劉臣吧嗒吧嗒苦澀的嘴,開始細細講來,我沒出生之前,他給我媽看,當時確實是男孩子,但生完就不是男孩。

他感到很疑惑,他對自己的修行很自信。所以我小時候他偷偷摸摸見過我幾次,想找到事情的根本。為什麼算錯了?

他說我小時候生辰八字,怎麼推算都沒錯,確實是天上仙坐下凡,長得又白白胖胖的,但不好的是我天中位置很飽滿,中間骨頭卻有一條明顯的縫。

這是面相學,那條縫從天靈蓋貫穿到鼻樑上,他查了很多古書,最後確定我是墮仙下凡,就是犯了錯誤被打下來的,本來要去地府那邊受刑,結果自作主張投胎躲了起來。

我聽著,抬手摸了摸腦瓜門,想起來小時候我面板薄,腦瓜門骨頭中間確實有一條豎著的裂紋似得東西,但這兩年我長大了,看不見了。

“她強行投胎,偷胎體,擠得本來胎靈不知所蹤,”劉臣抓著白被單子,道:“這是數罪,她八字上又佔出生後8年8月起大運,起大運就是這個人算是個人了,天上地下人間這個人入冊了,既然入冊了,地府那邊查到了,能不找她嗎?”

“那女鬼,不過是貪圖她三魂乾淨,就是個過路的,問題根本不在女鬼身上。”

我聽了半天,最終明白了,意思是本來我媽懷的真的是個兒子,但是被我給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