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出來,她五官和我有幾分相似,但又不完全相似!

我們倆對視著,她用一種悲憫的目光看我。

對,是悲憫,似乎是有點可憐我似得,她眼裡有一絲慈悲。

漸漸的,她抬起手,撫摸著我的臉頰,有一絲依戀。

好奇怪的夢!

“給她喂點水,”一道聲音傳入我耳中,我從那個夢裡清醒。

艱難的睜眼,看到我在個屋子裡,那張正德老傢伙正給我號脈。

他不要殺我麼?還號脈幹啥?

老傢伙面色不善,掃我一眼,他旁邊那男道士就端著碗,用勺子餵我喝溫水。

過了好久,我身上那些痛又清晰起來,但眼睛盯著張正德。

“哼!”這老傢伙很不高興,心煩似得。

我又看了看這屋裡,估計是到了他們碧海觀了,這屋裡好幾位道士,到挺年輕的,估計都是張正德的徒弟。

他這裡真熱鬧,不像我們豐腴觀,豐腴觀就那麼幾個人,那麼冷清。

老的老,死的死,走的走,痴呆的痴呆,倔強的倔強。

人家這裡是人丁旺盛。

半響,我開口,“把那位師兄扶來,我看一看。”

“你都這樣子了,你能看出什麼?”張正德噴我。

“所以當時,你就該冷靜冷靜,你去豐腴觀為的是治張雲清,不是殺我。”

我喃喃道:“如果你想殺我,早去殺我了,既然你去豐腴觀不是為了殺我,你為什麼要順便把我打傷?為什麼不冷靜一點。”

“嘿?”張天德氣的差點笑了,挑著白眉毛:“你這嘴,是隨了你師父,好壞話都能說出來,說的讓人無法反駁。”

“講事實而已。”我淡淡道。

張正德吩咐那些道士把張雲清扶進來,他依舊是神智恍惚,佝僂著腰。

臉上毫無血色,又帶著病態的紅暈,

他們扶著他坐到床邊,我拿起他的手腕,他在發燒。

可能我的手有點涼,他突然一下子,像驚醒了一樣,滿眼都是恐懼。

和當初薛晨的情況差不多,都是無端驚恐。

他一下子把手抽回去,我又過去拉他的手,他看著我眼睛,看了良久,恐懼散去了一些。

讓我號脈了。

腎氣碎了,炁元碎了,陽氣在身體裡穿來穿去,亂七八糟。

那些陽氣憋在身體裡,散不出來,所以發燒。

腎氣不足供血不足,他很虛弱,三魂不穩,所以才神魂縹緲,總是心不在焉,或者自言自語發出點奇怪聲音。

我說這些話,張正德看我的目光變了,眼裡那些憤怒消失,問:“你看,這該咋辦?”

“先把他身體裡混亂的陽炁散掉,身體恢復正常,然後重修炁元。”我回答。

“我告訴你,你要是治不好我師兄!我殺你絕對不手軟。”一旁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道士,紅著眼圈喊道。

那一屋子道士討論開了,挺激烈的,有人說:“師父把姜龍弄回來,根本就不是想讓姜龍給雲清治病,而是逼著黃岩來!”

“黃岩能來麼?”

“當然能!姜龍可是他的得意門徒!”

他們說的,彷彿有幾分道理。

“都閉嘴!靜一靜。”張正德被他徒弟們搞得很煩,“你們像一群鳥似得!七嘴八舌。都閉嘴。”

嗯~是像鳥。

張天德就是那隻——老鳥。

“你說的容易,”張正德皺著眉,和我說:“不說重聚炁元,就說,那些身體裡的混亂陽炁怎麼散?”

他想不明白,皺眉說:“我得誇你一句,你這麼小,醫道造化就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