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門外,愣了幾秒鐘,撥開人群走進屋子。

“張師兄,張雲清的炁元我肯定會修補,但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也許需要幾年。”我安慰了他幾句,順便瞪了薛晨一眼。

薛晨吧,就是特別能嘚瑟,逼王附體那種。

他不想和我回白山麼?現在安靜點,對他比較有利。

實際上張正德也不是壞人,人家護著自己的徒兒,有什麼錯了?

特別是,現在,他聽說不是我殺了李琨,看我的目光都變了,變得很複雜,慢慢的,還帶著一絲愧疚。

薛晨在旁邊張嘴,淡淡接話:“需要3年。”

對,他炁元碎過,他對重補炁元有經驗。

我看看薛晨,想抽他。

他抿抿嘴,剛才看著人家張正德時眼神凌厲,看我時候,眼神就溫柔了點,“我在嶺山有一處房子,嶺山四季都是冬天,最適合修補炁元。”

“那還不快把地址告訴人家?”我無語。

“具體說不清楚,那裡杳無人煙,我會派人來帶張雲清去的。”薛晨說。

“你這該死的,”今早我和他相處的不錯,但不代表我就完全相信他了。

這會兒我就想著,他這不還是要帶張雲清去投奔胡昱霄嗎?

去嶺山,那嶺山全是胡昱霄的地盤。

胡昱霄在嶺山修行了幾百年了。

他那堂口散了之後,就一直在嶺山修行。

見我不信,薛晨蹙蹙眉,翹著他那逼王二踢腳:“我包售後行吧?他炁元要是修補不上,我腦瓜子給你?修補好,我會派人把他送回碧海觀。”

我閉著嘴,不說話了,眼睛看向張正德。

最後的決定,得張正德拿。

張正德被薛晨那一掌打的相當狼狽,他眼睛也看向我,意思是:“我能信你,但我不能信薛晨。”

你瞧瞧,這就是人品問題。

須臾,老傢伙開口,“姜龍,你和我單獨談一談。”

“好的。”我點點頭,拎著薛晨耳朵,把他從屋裡丟出去。

擦了擦手,我把房門關上,回來去扶張正德:“您沒事吧?”

“無礙。”老傢伙擺擺手,坐回椅子上,嘆了一口氣,“他沒用全力。”

“但你倆,是怎麼回事?”老傢伙自從知道真相,腦洞大開幾分鐘,胡亂揣測之後。

對我態度轉變很大,“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替這畜生頂罪,你值得麼?”

我搖搖頭,想了想,告訴張正德:“值不值得,是我的事,我說值得,就值得。我能告訴你的是,李琨走邪路,薛晨也沒殺錯。”

他日薛晨回到豐腴觀,我和道門也會如實說李琨的事。

殺他沒錯。

現在豐腴觀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道門只是給老黃面子,現在我和薛晨都成長了。

說話應當有些分量。

張正德不說話了,長長的嘆息。

心裡還是不甘,還是心痛,李琨畢竟是他的徒弟,他養大的,能沒感情麼?

“我知道,你還想,他雖然走了邪路,但有一天會回到碧海觀來。”我澀澀笑起來,“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和心情。或許,我該和你說句抱歉。”

我能理解他心情,因為以前我也一直覺得,薛晨能回來。

“罷了,是我亂抓無辜。”老傢伙畢竟是老道士,實際上很多事想的開的。

他老眼定定看我,想徵求我的意見:“我能相信薛晨嗎?”

“我也不知道,”我搖搖頭,因為我也不完全相信薛晨,只能和張正德說:“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通知你是否可以相信他。”

“不會耽誤張雲清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