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修竹一直沒有說話,顧澤月猶豫片刻又道:“家裡的財產房土田地我一分都不會沾染,我……”

“夠了。”顧修竹打斷顧澤月說話,讓抬起下巴示意他跟著自己進到屋內再說話。

顧澤月剛走進去,祖母就帶著管家往他手裡塞了個熱乎乎的湯婆子。

隨後祖母又跑到顧修竹跟頭,幫著他拍落肩頭上的雪跡。

等整理好後,老太太就站在一邊看著,雖然剛剛心疼得很,但到底是清楚這是兩兄弟之間的事情,不是她應該插手的。

顧澤月自己都在腦海裡想好顧修竹等會要怎麼為難他了,自己也做好了受刁難的準備。

過了許久,顧修竹才開口道:“你應當也知道我身邊少了個人,是誰?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顧澤月瞪圓了眼睛,下意識地看向管家。

管家連忙低頭裝死當作自己是個啞巴,老太太也是被皇上提點過的,跟著一句話都不說。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詭異,靜得能聽到柴火燃燒的噼啪聲。

顧修竹抬手拿起手中的茶盞,用蓋子將茶沫浮開,低頭喝了一口。

“你們不願意說就算了,你來說說關於你孃的事情吧。”

聽到顧修竹要給蘇婉兒下判決書了,顧澤月將背板挺得筆直,認真地看向顧修竹。

顧修竹甦醒過後,默不作聲回府直接當著蘇婉兒的面將所有她趁自己不再安插的眼線都清了出去。

蘇婉兒氣急敗壞但是又沒有辦法,畢竟顧修竹都被先皇帝封侯了。

只是顧修竹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找到了她當初陷害當時的顧夫人也就是顧修竹親孃的證據,將蘇婉兒關進了大牢裡。

那大牢的生活過得極其艱苦,蘇婉兒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怎麼能夠認識忍受天天干苦力活招人唾棄的日子。

她思來想去便想著用苦肉計,等顧澤月每個月前來擺件自己時,她哭喊著讓顧修竹給她一個痛快。

其實蘇婉兒並沒有想死之心,可他還不知道顧澤月的三觀被祖母教導得端正,還真的過來為蘇婉兒求了個痛快。

“如果蘇婉兒在,讓她知道那為她求個痛快,怕是三輩子都要後悔將你生下來。”顧修竹撩開眼皮看向顧澤月,顧明也不算蠢,蘇婉兒也心狠手辣的,怎麼兩個人結合就生出個這玩意來。

顧澤月愣了片刻還沒有反應過來,祖母知道這孩子心思單純,肯定不知道他孃的那些彎彎道道,“你娘只是想誇大其詞,讓你覺得她在裡面很苦,幫著她想修竹求情,放她出來。”

有了祖母的解釋,顧澤月才回過味來。

他有些尷尬地看向顧修竹,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祖母那個時候暈倒你也一直在旁邊悉心照料,你當時就不覺得奇怪為什麼祖母的病好剛好一點,又會加重一些?”

顧修竹也懶得等顧澤月自己察覺,直接道:“是蘇婉兒收買了當時的大夫,她記恨祖母將你帶走,害得你們母子兩離心。”

“要不是看在你對祖母好的份上,她死一百次都不足以賠罪。”

說完這一句話,顧修竹就揮袖離開,讓顧澤月一個人呆在原地好好想想。

顧澤月紅著眼眶看向老太太,“祖母,你都知道是不是?”

老太太疼愛地摸摸顧澤月的腦袋,“祖母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又不是你的錯。”

見著自己的三孫子眼淚滴答滴答地掉,心中也很動容,“你啊,跟你兩個哥哥都不太一樣,他們死活都不肯哭一聲,你倒是幫他們兩個的份都哭了。”

“不要責怪自己,祖母現在不是還好好的麼?”

管家眼見著這裡沒有自己什麼事情,跟著顧修竹一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