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姜寧像一隻想要找洞鑽進去的鴕鳥,低著頭盯著地面往前走,旁邊的屈沂面無表情往前走,從她掙脫出手之後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過,像個面癱一樣,但安姜寧就是能感覺到他的不高興。

眼前的地面沒什麼好看的,一成不變的水泥地,除了能讓她不會摔跤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麼別的好處了。

安姜寧偷瞟了一眼屈沂,他在不高興什麼呢?屈沂好像感受到了她的注視,安姜寧立刻轉開了視線,這回開始緊盯前面的樹木。

兩個人並肩往前走,每向前一步,她心中的彈幕就又刷刷多了幾條,好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會讀心術的人,不然遲早會被這個女人吵死。

一步:

SOS救命啊啊啊!她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為什麼總是在狼狽的時候遇上前男友!

又一步:

這兩次相親怎麼都遇上屈沂了。他不會覺得我恨嫁到頻繁相親這種程度了吧,啊啊啊真的要命了

屈沂旁邊滿臉寫著糾結的女人,不著痕跡的輕笑了一聲。

“?”安姜寧猛然看向屈沂,她......剛剛是幻聽了嗎?

顯而易見,並不是。屈沂剛才確實是笑了。

“你笑什麼?”她問。

屈沂不鹹不淡的說到:“沒什麼。”

“哦。”

開了第一口,話茬就像是被開啟的箱子,半推半就的也不知道是誰開始的第二句話,這兩人一來一回的聊上天了。

說實在的,安姜寧心裡一開始還有點不太高興。別人見前男友都是高貴冷豔的很,她卻老是在丟人的時候遇上屈沂。不過現在也無所謂啦——

“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現在是在市局當警察?”她光明正大的抬頭看屈沂,嘴上的話也很坦蕩。

“嗯。”

“你什麼時候來的青山市啊?那天在市局我都沒認出來你呢,你的變化太大了。”安姜寧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況都感覺腳下要被扣出三室一廳。

屈沂避重就輕的說道:“今年剛被調回來。”

他說完這句話,安姜寧馬上就被他帶偏了視線。

“啊?那你以前在哪,怎麼會調來青山市啊?”安姜寧好奇的問。

“之前一直待在燕京”,話語微微頓了一下,然後屈沂認真的告訴她,“至於為什麼調過來這件事情不能告訴你,是機密。”

燕京可是首都,從燕京調來青山市這種小破地方......他不會是幹了上面事情被“下放”來的?

“哦~”安姜寧點點頭,很有禮貌的沒有在問。

這個時候的屈沂還不知道給未來的自己挖了個坑,還裝作不在意的問,“今天那個報警的男的和你什麼關係?”

有點眼力見的人都不會這麼問,特別是在剛剛自己還遭受到了那個男人的辱罵。安姜寧心中忍不住直翻白眼,這麼多年過去了,屈沂的情商是半點都沒進步啊——

“那是我姑媽給我介紹的相親物件啦”,她說完之後半開玩笑的補上了一句:“怎麼大家都分手這麼多年了,還管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