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三十分,他們到了目的地。老城區這塊基本上沒什麼人來,地面是今天李大姐今天早上打掃的,四周的路邊稀稀拉拉停了幾輛車,上面還殘留著積雪,應該是前幾天那場大雪留下的。

屈沂在路邊停了車,李大姐往前走了一步,指著前面說道:“我就是在前面的巷子裡看到他的。”

李大叔在旁邊補充說道:“這一塊早些年說要拆遷造樓,那些老闆開了幾年都沒蓋好,後來聽說好像是不打算蓋了,這裡就沒多少人來了。我倆沒文化,都是掃大街的,我管城北那條街,她管老城區這條,老城區這邊夏天的時候這塊聚集一堆流浪漢搶地盤的事,亂的很。不過天氣冷了以後他們就不會在這邊了。她今天回家的時候和我說了這件事,我還猜會不會是流浪漢呢。”

一開始的時候,李大嬸看到有人躺在哪裡的時候也是這麼認為的,但這一塊晚上可是零下,會凍死人的,而且那個人是以一種很奇怪的姿勢躺在巷子中間的。這些話在家裡的時候李大嬸就已經和李大叔說了一遍,當時李大叔也支援自己報警,報完警之後就開始各種囉嗦。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擺明了是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呢。

“到了。”李大姐帶路的腳步停下,站在了巷子口的外面。

吳建華和屈沂對視一眼,他將一直在腰側綁著的執法錄影遞給屈沂,屈沂手持著錄影走在最前面。

空蕩的巷子,空蕩的地面。

沒有李大嬸報警所說的屍體。

李大嬸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怎麼會呢!警察大人,我確實是看到有人躺在這塊的。”

吳建華問道:“會不會是別的巷子口,剛才過來的時候我看著一塊的路彎彎繞繞的,我們去旁邊幾個巷子看看?”

李大嬸一口咬定:“就是這個巷子口,我在這裡工作這麼久了,不可能記錯的。”

她說著說著往前走了幾步,指著前面這塊地面,“就在這裡的,當時那個人就躺在這裡,穿著灰色的襖子躺在這塊,對了....他還有個帽子蓋著臉的。”

李大叔在旁邊碎嘴說道:“那肯定就是流浪漢,人家睡醒了就走了,我在家裡就和你說了,你偏偏不信。”

眼前的這個情況實屬把吳建華給整愣了一下,他緩過來後先去給沙井打電話彙報這邊的情況。與此同時,旁邊的夫婦吵起來了,屈沂站在原地觀察著周圍的地面。

李大叔一把拽過屈沂,一副想要給自己拉攏人的樣子,他問道:“警察同志,我在家的時候就告訴她了,她偏覺得是屍體,死活要給你們打電話。我就想問一問,她這個應該不能算是報假警吧。”

李大嬸拔高音量,指著李大叔的鼻子罵到:“我這怎麼就是報假警了?李懷貴我忍你一路了,在家裡的時候我說我今天遇上死人的,不是你一直在旁邊勸我報警的嗎,怎麼現在又是我的錯了?”

李懷貴不甘示弱道:“我那是勸你報警嗎?我讓你好好考慮一下。”

五點四十分,冷著臉的屈少爺站在這對吵架的夫妻之中,嘗試到了人生中第一次基層民警的基礎工作——“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