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警員嘴裡的兩位當時人此時都站在會議室內聊天,沙井在老局長那邊曾經聽過兩耳朵,對於新來的這位屈警官的瞭解自然也比其他人多一點,就連吳建華都不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

首都年輕有為的特警軍官,正兒八經的軍三代,在首都隻手遮天,前途無限,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跑來他們這塊三線小城市,真當是屈才了。

不過對於這種自身沒什麼成就,全靠家裡光環照耀長大的少爺,沙井一直對這種人嗤之以鼻,這種人惹到了別說職位,連工作都可能丟了。現在這個屈大少爺總是往他們刑偵隊跑,很危險啊,畢竟這裡可不是什麼花架子能待的地方。

沙井眯起眼,習慣性的想抽口袋裡面摸煙,又瞅了眼筆直坐在椅子上面的一看就很龜毛的大少爺,縮回了手。“屈大少爺,還不回去?等著指導監察刑偵隊工作嗎?”

會議室開了暖氣,屈沂坐在椅子上,臃腫的外套已經被放在了一邊。他慢條斯理地將袖口挽上去露出一截小臂,那流暢的肌肉線條讓他看上去毫無攻擊性的氣質在此刻驟然一變。

他起身,筆挺的站在沙井的面前,漆黑如深淵的眼眸居高臨下的盯著沙井,緩慢開口道:“沙警官,你叫誰大少爺?”

沙井一時之間還真的被他嚇到了,緩了過來發現自己話裡確實有點侮辱人,好吧,其實他就是故意的。

“咳.....”沙井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去:“屈警官沒事幹嗎?”他剛剛怎麼就以為這個大少爺是好欺負的主?人家軍三代自己惹不起。

好在屈沂也沒打算為難他,他收回落在沙井身上那如寒刀一樣的眼神,恢復一開始的冷漠姿態。他把腰側的執法錄影放在桌子上,這是他一直留在這裡沒走的原因。

“裡面有東西。”他言簡意賅的說道。

沙井拿起錄影,狐疑的反問道:“什麼東西?”

早上八點四十分,市局各部門人員各司其職,屈沂將執法錄影交給沙井之後,丟下這句話和一頭霧水的沙井直接回了值班室。

早上八點四十三分,看完錄影的沙井打了通電話給在家補覺的吳建華,他一邊和吳建華溝通著影片裡面的內容,一邊氣急敗壞點的和吳建華吐槽:“這個屈沂真的是少爺脾氣,現在的這輩年輕人都被家裡慣成什麼樣子了,他還給我打啞謎?我不就是說了一句少爺等著指導檢察工作嗎,他剛才可是理都沒理我直接走了,有這樣的後輩嗎!吳建華,你說再找這樣下去我們是不是還得給大少爺配個私人丫鬟啊?”

電話那頭的吳建華幸災樂禍的笑了幾聲:“誰讓你先說人家壞話,你就活該。不過那錄影....今早我在現場的時候沒細看,屈沂既然說有問題的話你就去問問他唄。”

“我問他?”沙井的聲音驟然拔高,對著電話那邊說:“我死都不會再去找他了!”

早上八點五十分,總共不到一分鐘的監控錄影被沙井反反覆覆看了十幾遍,在吳建華的勸導下,滿臉怨氣的帶著錄影敲響了屈少爺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