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天下有四季,容城無寒冬。

由於地理位置的原因,容城的冬天相比其他季節,本身就短一些,而今年的冬天卻比往年更要短。

二月中旬一場雨過後,街邊的柳樹在一夜之間全都換上了嫩綠的新裝,天氣開始暖和了起來。

但有些人依然怕天氣回寒,因此這個時候的大街上出現了兩種人——一種穿著羽絨服,一種穿著毛衣。這兩種人都覺得對方的打扮可以理解,但很難接受。

不過如果他們見到同在容城的另一茬人,應該會統一戰線。

此時此刻,這一茬人正暖意融融地穿著薄薄的襯衫,享受著不應季的新鮮水果。

“二十萬一次,二十萬兩次,二十萬三次,成交!恭喜三號女士,同時感謝您為慈善事業做出的貢獻。”

衛瀟瀟微微點頭,回應臺上向她致意的拍賣師。

“早就聽說過這衛家大小姐嫁給俞總之後花起錢來那叫一個大手大腳,今天是真見識了。”

“是啊,自閉症兒童的一幅畫兒而已,五千起拍她一口價到二十萬,有錢也不至於這樣花吧。”

“嘁,我看她是深閨寂寞,拿錢消愁吧。我聽說兩人聯姻三年來,俞氏的年會還都是俞總一個人出場,俞氏根本不認她這個老闆娘好吧。我看俞總這個婚,結不結的也沒什麼兩樣吧。”

“你們說,要是衛家老太爺還在,能讓自己最疼的孫女嫁到俞家嗎?”

“那肯定不可能,現在的俞家雖然有錢,但老太爺最注重門風,肯定不會讓衛大小姐和暴發戶聯姻。”

“這暴發戶你算是說對了,俞文焱說起來算是網際網路新貴,其實還不是靠著他爹折騰煤得來的錢一步一步到現在的,說穿了還是個煤二代。”

“要我說這衛家可真是拿這大小姐當個物件兒賣呢,就是可惜了這張臉獨守空閨了,俞總可真不解風情,消費了又不用。”

“這張臉值五個億呢,你消費得起嗎?”

……

聽著身後傳來說話的內容愈發不堪入耳,宋奕比自己被罵了都激動,“說的什麼混賬話,我倒要看看是誰說的,一會兒結束了套上麻袋揍他丫的,看還敢不敢嘴賤。”

而衛瀟瀟卻淡淡的開口阻止他道,“他們說的也沒什麼不對,俞文焱就是煤老闆的兒子,那傢伙確實也拿我當擺設,我花他的錢也是事實。人家說些實話,就是不太好聽而已。”

宋奕依舊是咬牙切齒,“這都怪天殺的俞文焱,他不知道自己的行為給你造成多大的影響嗎?要不我還是拿麻袋給他套上,揍他一頓給你出氣得了。”

衛瀟瀟慵懶的打了個哈欠,“你可千萬別。”

看著衛瀟瀟這副模樣,宋奕艱難開口,“……為什麼,你這傢伙不會有什麼摩洛哥綜合症吧,你可別和我說你喜歡上俞文焱了。”

衛瀟瀟顯然被宋奕的一個用詞震驚到了,神情複雜的看向他,“你這智商不禁讓我懷疑,把公司交給你打理到底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請問您是怎麼做到研究生畢業了還這麼沒文化的,什麼摩洛哥綜合症啊,我還哥斯拉綜合症呢,人家那叫斯德哥爾摩。”

“是嗎?我覺得還是摩洛哥順口一點,哥斯拉是什麼?聽起來像什麼特色小吃一樣。”

衛瀟瀟陷入了沉默。

宋奕一點也不因為自己的沒文化而羞愧,反而繼續追問,“你別轉移話題,你為什麼不讓我揍俞文焱啊?你真的對他有感情了?”

“什麼呀,”衛瀟瀟皺著眉,壓低聲音道,“我不想讓你揍他只是因為你把他給揍進醫院了,我還得花錢給他治,那錢我自己揮霍不好嗎?”

衛瀟瀟轉頭不去看他,掩飾自己心虛的事實。

她承認她不想在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