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川沒睡,他和四個軍人輪流值班,此時正是他值班的時候,看到忱瓷起床,剛準備問她怎麼了,忱瓷就比了個噓的手勢。

兩人相對無言,等了一個小時後,病床上的男子,猛地睜開了眼睛。

關慕鋮食指動了動,終於找回自己身體的感覺,脖頸處好似一點痛意沒有,只有額頭有些不對勁兒,有什麼扎著一般,他緩緩抬起了胳膊。

“不要動。”清冷細膩的嗓音,突然在耳邊響起,他幾乎下意識的反應要去擒住對方,卻沒想到對方比他更快,率先捉住他的手腕往床上放去。

偏頭,是一張漠然的小臉,帶著幾分探究與睏意。

她是誰?

“繼續睡,你隊友都在呢。”她低著嗓音道,將被角幫他掖好,而關慕鋮鬼使神差的竟覺安心,真的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第二日清晨,關慕鋮醒來。

“隊長!你醒了?”秦大川的大嗓門欣喜地喊道。

“嗯。”關慕鋮淡淡回應,視線下意識地向四周瞥去。

“咱們在醫院呢。”秦大川以為他是在看自己在哪兒。

關慕鋮皺了皺眉,朝額頭摸去,頭已經不痛了,但總感覺好似少了什麼東西。

是夢麼……

他摸了摸脖子,這裡被綁住了繃帶,卻沒有一絲痛意。

“隊長,你不知道,你差點就死了!”秦大川激動道,恨不得立馬把昨晚發生的事慷慨激昂地說一遍,卻被關慕鋮抬手攔住,“好了,我們該回去覆命了。”

不過是一次槍傷,他哪次不是差點死?早就習慣了。

“可隊長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我有數。”關慕鋮摘下吊瓶針,“那邊的人近期恐怕會有大動作,你們先回去覆命,向外說我死了,這次要一網打盡。”

“嗯,在你做手術的時候,他們就打聽你的死訊,不過已經被我們處理掉了,那你打算……”

“我隨後就回去,你們先走。”

“好吧。”秦大川只好點點頭,帶著幾個兄弟離開。

唉,真可惜,本來還想好好感謝那小姑娘,結果今早醒來,她已經收了金針,不知去向了。

話說,好像還忘了問人家叫什麼?這以後怎麼報恩去當牛馬啊?

關慕鋮下了床,視線落到旁邊的病床上。

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熨帖的床單,絲毫不像有人躺過的痕跡。

大概是夢吧,秦大川怎麼可能讓陌生人靠近病房?

關慕鋮收拾好病床,悄然離去,在經過醫院門口時,與一位低著頭戳手機的少女擦肩而過。

似是有所感應,他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然而大門已將視覺隔斷,沒了少女的身影。

看錯了吧。

他收回視線,抬步離去。

忱瓷走進病房,把早飯扔給了忱野和江晨。

忱野狼吞虎嚥,一邊問道,“姐,你昨晚去哪兒了?”

“吃你的飯。”忱瓷可不想說她去救人了。

“你該不會去陪大……”忱野偷瞄著她,有點心虛,畢竟他知道自家姐姐是真的沒多少錢,為了付VIP病房的錢,她該不會受委屈了吧?

忱瓷聞言,涼颼颼地視線掃過他的腿,“另一條腿也不想要了?”

忱野頓時慫了吧唧的縮回腦袋,繼續吃飯。

一旁的江晨今天就要出院了,但因為某種心思,他一直等著忱瓷買完早餐吃完,才戀戀不捨地出了院。

忱瓷本打算回家一趟,剛出病房還沒幾秒又折了回來。

忱野疑惑抬頭:“姐?”

忱瓷站在忱野病床前,沉默了一會兒,眼裡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