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逼仄昏暗的拷問室裡,燈光微微晃動。

催眠師坐在身穿病服的少女面前,輕輕放下了一碟小蛋糕,好讓緊張的少女能夠放鬆下警惕的心情。

“聽說你今天過生日。”催眠師在小蛋糕上點燃了一隻生日蠟燭,輕輕推到桌子中央,緩緩帶她進入了催眠的世界。

“現在,想想你的名字,然後告訴我。”

“……忱瓷。”

“你的故鄉,一定很美吧?是哪裡呢?”

“華國……江城。”

“江城?江城是個好地方,那裡山多水清,民風淳樸,你在那裡從小長到大,為什麼會突然出國呢?”

“……找人。”

“你想找誰呢?”催眠師突然輕輕扇了一下燭光,狹小房間彷彿也跟著一抖,少女眼神掠過一絲迷茫,“……”

找……誰?

她出國,是為了找誰呢?

她好像,不記得了。

記憶裡,只有無際的黑與漫天的紅。

燈光與火光交映,拼命逃跑的影子,雪與血的相融,成為了記憶裡唯一的顏色。

“失蹤三個月都在哪兒?都做了什麼?為什麼身上有這麼多傷?”

“……”

“好吧,那麼最後一個問題,你知道虞老闆嗎?”

“……”

沉默許久,少女舔下小叉子上殘留的蛋糕渣,食指輕輕一敲最邊上的叉刃,發出一聲“叮”地脆響。

燭光突然滅了。

揚起乾淨無害的臉龐,藕荷色的唇瓣上還沾著一點奶油,少女小腦袋一歪,曾見過她鮮血淋漓時雙眸殺意四溢的模樣,很難相信此時眼前,水眸澄澈如嬰兒般的眼神竟也如此適合她。

她茫然道,“嗯?”

半晌,催眠醫師離開拷問室,瞳仁裡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迷濛,“無法挖掘記憶,她不能再受刺激了,建議遣送回國保護。”

兩日後,回國飛機上,一直望著窗外飄雲的少女緩緩壓低帽簷,掩擋住一雙如兇狼般的赤色眼眸,聲線嘶啞,“啊,逃走了。”

——

兩年後。

風和日麗,黃道吉日。

忱瓷扛著大鐵錘走在街道上,身後是120救護車的響聲、女人受到驚嚇的尖叫,和男人好似斷了命根子的痛叫bgm,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就在剛才,她達成了“捉姦次數x4”的狗血成就。

好慘一女的。

一道淒涼的冷風吹在她身上,平白多了幾分蕭瑟感,她將大鐵錘扔進路邊的垃圾桶裡,墨鏡遮擋的精緻臉龐上,浮起一絲悲催和無奈。

完了。

自從當年回國後參加高考,考入江城藝術學院,被人捧進娛樂圈開始拍戲後,她就在黑紅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

作為娛樂圈被黑得最慘的反派演員專業戶,她敢肯定明天的頭條一定是:#哈哈,瓷爺又被綠了!#

然後下面一片熱評:

【哈哈,我賭5個月對了吧】【哈哈,這5個月終究是錯付了】【哈哈,老規矩,打賭下一個金主是誰】

又或者【哈哈,恭喜瓷爺,第4次被綠了】【哈哈,社會我瓷爺,綠帽款式多】【哈哈,你看這款綠帽,它又綠又大還眼熟】

當然也會有邪教,因為每次給她戴綠帽的女人,都是那個自稱為她閨蜜的演員孫櫻櫻,以致於總會有邪教粉頭趁熱歡呼:【哈哈,閨蜜是真愛了】【哈哈,百合無限好,可惜生不了】【哈哈,櫻姐快火吧,不然怎麼上位當金主】

哈哈,哈你們個頭。

以為抱了金主大佬的腿,就能夠逃離當年那人的手掌心,卻不想一切都只是在原地踏步,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