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她也明白了為什麼許之書膽子這麼大,敢使用這樣半成品的原因。

其實不是人家膽子大,而是這陣法的作用本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關鍵。

雖然並不明顯,但只要仔細看,還是能發覺這層法陣之下還有另一層更為堅固也更為成熟的陣法。

上層的陣法只是後面加上去的一個、用作盜用原來法陣力量的殘次的、一次性“鑰匙”而已。

許之書就是運用這把鑰匙,才能行使操縱那兩條怪魚的能力。

桑楚愉看著自家師父,只見他只是動了動手指,許之書設下的陣法全貌就這樣呈現了出來。

而後,她有樣學樣,紅色的拂塵一掃,整個陣法便全然崩盤。

“師父,我們要將這裡的事情全都告訴村民們嗎?畢竟他們是無辜的,那兩條魚的主人還設定了陣法保護他們......”

男人摸了摸她的頭,只揮手讓原始的那個陣法映現在了他們的腳下。

與許之書設下的誇張陣法不同,這陣法雖只能呈現出陣法中央的位置,外圍能覆蓋的面積卻是不可輕易估量的。

桑楚愉默默評測了一番,只知道自己是不能拿這陣法有辦法的。至少自己不能量出這陣法的具體範圍。

“師父,您讓這陣法顯現,是讓徒兒多加學習嗎?”

男人收回手,搖搖頭,只道二字。

“再看。”他說。

於是桑楚愉又向那法陣看去。

這次她看到的不僅僅是一張覆蓋全面的大網,還看到了上面被侵蝕產生的孔洞。

甚至那張大網上至今還纏繞著染滿了邪氣的劇毒藤蔓。

“師父,那些怨魂遲遲不願離開,跟這陣法也有關?難道這場聲勢浩大的謀殺還跟那兩條怪魚的主人有關嗎?”

男人又是搖頭,只不過他這次沒賣關子。

“這兩條魚長這麼大至少要幾百年的時間,看那些村民的表面態度,他們對於這兩條魚的存在應當是不知情的。”

說到這兒,葉天衝她眨了眨眼,“小魚兒,你不妨想一想,為什麼節目組說上山的時候,那些村民們沒有阻止呢?”

為什麼沒有阻止?

說起來,這的確很反常。

按照常理來說,山上最近總是出事的話,作為本地人的村民們怕攤上事確實應該會阻止節目組上山才對。

甚至,他們很可能會連節目在此地錄製節目都不允許。這樣才是正常的,才是一個清白的旁觀者會做的選擇。

畢竟外來人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他們這群人恐怕都脫不了干係。

那能解釋他們為什麼這麼反常的原因就只有一個了,他們不怕事。

也不怕他們這些外來人出事。

再往壞裡說,節目組的這些人都上山死了才是對他們有利的。

靈光一現,少女的眼裡閃爍出別樣的光亮,“師父,難道說這些村民才是和那麼多人的死有關嗎?”

這樣就解釋的清楚了。

因為節目組的到來,原本積攢的怨魂被桑楚愉發現了,她甚至還解決了附身在孟大寶身上的怨魂、將許之書打敗。

正是因為那些村民有參與到怨魂生前的死亡中,他們想滅口隱瞞下這個秘密,才更希望節目組的那些人全都閉嘴。

所以他們沒有在最初告知節目組的人山上有怪物吃人。

在葉天到來之後,與桑楚愉聯手,得知師徒倆人在山間來去自如、發現己方無計可施後,那些村民又改變了主意,裝出一副熱情好客的樣子,對曾經的事情假裝不知。

“他們打算糊弄過去?”

葉天再次摸了摸她的頭,隨之點頭肯定了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