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社亂臣賊子路明非欺君犯上,大逆不道,口出狂言,使副社長趙孟華,以及社長陳雯雯難堪。

很自然的,在這小屋裡趙孟華、陳雯雯,以及跟他們認識的人,都略微調整著站姿和腳步,有意無意的開始排斥起路明非。

他們聚在一起討論著等會兒面試的事情,比如說該如何保持情緒的平靜,比如說待會兒進去應該表現得自信大方,畢竟美國人不吃儒家文化那一套,更喜歡個性張揚的人。

路明非被冷在一旁,他默默看著陳雯雯,內心一時半會兒有些複雜。

他看著陳雯雯跟趙孟華互相凝視著,情意綿綿,要多明顯有多明顯,真是瞎子都知道他們互相喜歡,可是自己以前怎麼就看不出呢?

大概人天生就是犯賤的,一旦意識到不利於自己的事情,有的人敢於承認,有的人則會固執的修正認知,用一套自洽的邏輯欺騙自己。

路明非以前是後者。

慘,這個世界線裡的陳雯雯看來跟趙孟華還是一對,那就祝福他們吧。

儘管路明非在心態上發生了改變,但也無法完全對陳雯雯視而不見,說實話自己仍舊喜歡著這個文藝少女。

畢竟為什麼不喜歡呢?

陳雯雯長得好看,又有文藝氣息,像是春天的蒲公英,起風時,蒲公英的種子就像白雪一般揚起,多夢幻多浪漫啊!

在他被所有人忽視的時候,也就只有陳雯雯主動邀請自己加入文學社,讓衰仔感受到了除父母外被人重視的感覺。

是啊,自己對於陳雯雯的喜歡,根源就在這裡。

如果那天是蘇曉檣,柳淼淼,或者其他亂七八糟,完全不相干的人,邀請路明非加入社團,他多半也會動心的。

衰仔想要的只是一份重視。

可他現在似乎想明白了,陳雯雯那天只是心血來潮,看著路明非站在下午的陽光下發呆的模樣,很有憂鬱文學青年的氣息,覺得他跟自己的文學社十分契合,便隨口一說。

衰仔就這樣淪陷了。

路明非嘆了一口氣,他看清楚了一切,不斷地調低對陳雯雯的好感度,但仍舊需要用時間去適應變化,直到徹底的把她淡忘。

這個時候,蘇曉檣肘了肘自己,用極其悲憫的目光看著他,“別看了,陳雯雯不喜歡你。”

她以前懶得說這話,不過今天心情好,瞧著路明非也順眼,乾脆點撥點撥這個衰仔。

“謝謝你,蒙古人。”路明非從彈幕裡學得白爛話,此刻活學活用。

“蒙古?矇在鼓裡的人?”蘇曉檣腦回路十分清奇,竟然在第一時間就聽懂了這個梗,“我怎麼感覺你在嘲諷我自作聰明?”

“別胡思亂想啊小天女,咱們無冤無仇,又當了半年的同桌,久經風雨,應該相親相愛。”路明非攤開雙手,一臉無辜。

“呵,誰跟你相親相愛,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你指著陳雯雯說她是班花的那一幕,你知道這句話給我了多大的心理陰影嗎?”蘇曉檣開始拿這件陳年舊事狠狠拷打衰仔,自己如此驕傲的性格,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羞辱。

話雖如此,但小屋裡所有人都不約而同排斥路明非,不跟他搭話時,只有蘇曉檣在跟他嘮嗑,顯得極其不合群。

“那我道歉。”路明非說。

啊!?

蘇曉檣猛地張大了嘴巴,十分震驚,她覺得這種話不可能出自陳雯雯一號舔狗路明非的口中。

這小子不會被什麼髒東西給上身了吧!

整個人今天都不對勁!

不過這樣感覺也挺好的,髒東西就別離開了!

蘇曉檣胡思亂想著。

“你的意思是說,你覺得陳雯雯配不上班花的名號了?”她試探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