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甲第笑道。

緊緊拽著趙甲第的小妮子如釋重負,笑臉如花。

17歲的她,身上家當全部加起來不值三百塊錢的她,站在這裡,自然是渺小的。

可看著他近乎肆意妄為地忙碌,她覺得心安。

這種安定,誰都不曾給予過她,早逝的父親沒有,艱苦的母親沒有,恨不得榨乾她所有潛力的老師也沒有,同齡人更沒有。

離開專賣店,女負責不忘微微對著那對年輕的背影禮節性彎腰,表現出不是很理所應當的熱情。

她見兩名後輩一臉疑惑不解,放低聲音,笑著耐心解釋道:“穿什麼不代表什麼的,那個男孩子手上那塊5959p能抵得上一輛法拉利了,雖然有些年月,但肯定是真的。這才是貨真價實的隱富二代啊,就是不知道是江浙一帶的還是北方人。”

“沒注意。”一位美眉瞠目結舌道。

“我隨便瞥了一眼,還以為是普通的表呢。”另一位悄悄吐了吐舌頭。

在同樣貴氣逼人的LV,趙甲第依然是閒庭信步,袁樹的忐忑稍減,但依舊遠遠做不到趙甲第那般坦然,他們這兩個不折不扣的窮光蛋當然是沒錢買東西的,百分百的只看不買,隨後趙甲第帶著袁樹逛了一下迪奧和香奈兒,與商場格格不入的袁樹終於有丁點兒進步,就是敢於自己去搜尋中意的奢侈品,她在迪奧看中了一隻挎包,在香奈兒鍾情一對耳環,在卡地亞珠寶的時候發生了一段插曲,終於讓袁樹明白為什麼這幾家頂尖奢侈品店對身邊年輕男人的“搗蛋”為何都表現出異於常人的和容忍和尊敬。一名年輕卡地亞服務員微笑著問正埋頭幫袁樹挑手錶的趙甲第,“先生,冒昧問一句,您手上戴的是百達翡麗的5959p款嗎?”

“是的。”趙甲第抬頭,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掩飾什麼。

“很貴嗎?”袁樹調皮問道。

服務員愣了一下,見趙甲第沒有反應,就微笑道:“我不知道確切價格,大概在三百萬左右吧。”

袁樹張大嘴巴,瞪了一眼身邊的窮人。

“家裡人送的。”趙甲第平淡道。

“廢話,是你掙的才怪。”袁樹不客氣道。

趙甲第回瞪了她一眼。

服務員似乎覺得這對看上去不太登對的情侶有趣,於是她臉上的笑容少了些禮節性,多了點真誠,當然最多的還是對袁樹的豔羨,典型的灰姑娘穿上水晶鞋啊。

光是恆隆逛了一圈,就已經是快晚上11點,趙甲第肚子有點餓了,笑問道:“晚上吃什麼大餐?”

“肯德基肯德基,可好吃了。”袁樹笑眯眯道。

然後趙甲第就帶著她去找肯德基,在燈火輝煌的上海大街上隨意走著,袁樹已經開始習慣挽著他的手臂,輕輕依偎著他。

他果真陪著她在一家肯德基解決了晚餐問題,袁樹點了一份全家桶,卻只吃了一丁點兒,趙甲第則輕鬆解決掉三分之二,如果不是覺得油膩,完全可以包辦,剩下一點袁樹拿著說當宵夜。

回去是肯定沒有公交車了,袁樹捧著全家桶,說要散步,所幸他們打車回湯臣一品的錢還是有剩餘的,否則跟人說沒錢坐車回湯臣一品睡覺,誰都當做神經病。

趙甲第由著她,反正他自己也沒好好逛過上海。

走啊走,袁樹一點都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那感覺就像要走一輩子。

差不多12點,趙甲第說回了,袁樹乖巧溫婉地嗯了一聲。

一起坐在計程車後排,這座城市道路兩邊耀眼的燈光飛逝而過,袁樹傻乎乎捧著全家桶,把頭枕在趙甲第肩膀上,哭了出來。

這個吃過肯德基次數用一隻手都數的過來卻堅持驕傲的女孩,這個坎坎坷坷莽莽撞撞拆了馬尾辮跟一個陌生男人走卻裝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