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長路漫漫,是因為從上海返回那個江蘇公認的書香門第,歸心似箭,就顯得時間過得格外緩慢,而這一次從江蘇乘坐舅舅的公車返滬,更是近乎難以忍受,從小到大,沐紅鯉給長輩們的形象和印象都是乖巧,溫婉,賢淑,南京與他們家相近的大家族性質阿姨叔叔伯伯嬸嬸們,都希望自己兔崽子能把沐家閨女帶回家做兒媳婦,沐紅鯉也一直覺得自己很有耐心,小時候學琴練字是如此,大起來待人處事也一樣,但這次秦家老爺子也就是沐紅鯉的外公過八十大壽,很多有心人都發現這妮子在獨處的時候總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現在這輛蘇州市政府第16號車行駛在滬寧高速上,坐在副駕駛席上的沐紅鯉舅媽是一位察言觀色不俗的體制內女性,在教育局工作,清水衙門,級別不突出,正科級,做學問更多於做人脈,也符合秦沐兩家的風格,她姿色中上,勝在成熟風韻身子豐腴,轉過頭,忽視坐在後排打瞌睡的沐青魚,見沐紅鯉拿著手機嘀嘀咕咕,有點嬌憨小娘子姿態,忍俊不禁,笑問道:“紅鯉,戀愛了?”

沐紅鯉一驚,卻沒有否認,她並不擅長跟親人撒謊,但她尷尬的地方在於秦沐兩家這一代青黃不接,越來越多長輩都寄希望於她能夠接班,所以早前還相當開明的父母直接表態他們對她的大學戀愛持有不會堅決反對但肯定不支援的態度,所幸秦沐兩家因為身份特殊,都是見過大世面的成員,但終歸算不上省市一級的一線家庭,沒太大家業,否則估計對沐紅鯉的愛情指手畫腳就要更多一些。

“不否認那就是預設了。放心,舅媽不是長舌婦,肯定不去你父母那裡新增油醋,不過這次去上海,能不能抽空讓舅媽見一見那個小夥子,我和舅舅都好奇誰能把我們萬里挑一的寶貝紅鯉給拐騙了。”舅媽朱珍笑道,和顏悅色,沐紅鯉這樣的孩子,與世無爭的脾氣,又善解人意,沒誰會不喜歡,再者十有八九接下來20年內秦沐兩家都會花大心血栽培這株好苗子,感情生活,說大不大,但真出了疙瘩,說小就肯定不小了,這閨女當年那段談不上初戀的青澀情感剛好就是前車之鑑。

沐紅鯉有些猶豫,感覺這種事情還是要先徵詢一下趙甲第。

“不急,我和你舅舅這次得在上海呆一段時間,你們小兩口先統一口徑,省得被舅媽瞧出什麼端倪。”朱珍笑嘻嘻道,別看長得熟-女,還真是懷有一顆紅果果的童心啊。

沐紅鯉哭笑不得,她告訴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但很快想到那次唱完歌酒吧酗酒後醉醺醺跟趙甲第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最後初吻也被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拿走,如果不是趙甲第禽獸不如了一回,恐怕當時他真要趁勢做點出軌的事情,沐紅鯉不敢保證會抗拒,恐怕最多就是象徵性掙扎一番,然後一個女孩成為女人過程中該做的還是得做,事後冷靜下來,沐紅鯉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膽大包天而趙甲第也實在是太正人君子了,正是如此,她才愈發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戀愛。

“姐,是哪頭畜生,我去打殘他狗腿!”一直打瞌睡的沐青魚幾乎是跳起來,他這次回江蘇算是好好跟一些死黨解放了一次,心情舒暢,就是肉體上有點吃不消,有一天破紀錄地串了7家酒吧,差不多把南京有點檔次的夜場都玩了一遍,從晚上7點到凌晨5點,最後當然是帶著倆老相好的盤膝去雙飛燕了,因為縱慾過度,沐青魚現在的黑眼圈有點嚴重,走路都是輕飄飄的,這身子骨才四五天功夫就徹底被娘們掏空了。

“閉嘴。”沐紅鯉生氣道。

“不說就不說,我自己查。”沐青魚撇了撇嘴道,對於一個有輕度戀姐癖的無良紈絝來說,完美無瑕的親愛姐姐竟然成了某一頭牲口嘴下的白菜,這簡直比自己滾大床的時候不舉還要來得難以接受。

“你敢?!”沐紅鯉怒道,頗有氣勢威嚴。

沐青魚脖子縮了縮,繼續睡覺,至於有沒有死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