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一小會兒,伸了個懶腰,走向電梯,露出個顛倒眾生的笑臉,覺得這麼多年終於能睡一個安穩覺了,畢竟門口蹲著一位門神嘛。

想必沒有一個認床的人能在一個陌生的小區陌生的房子門口睡得舒坦,哪怕這棟房子是超級豪宅,一晚上趙甲第睡得很糟糕,他本來就經常做一些降妖伏魔亂七八糟的夢,睡眠質量不算太好,加上捱了蔡姨一頓不分青紅皂白的暴揍,讓每到早上五點多就會自動醒來的趙甲第睡到六點還是迷迷糊糊,穿上一身休閒跑步裝的蔡姨開啟房門,趙甲第就後仰跌倒在地上,艱難睜開眼睛,就是一雙美腿,賞心悅目。

蔡姨丟給他一瓶正紅花油,就獨自去小區晨跑。

趙甲第望著她身影,咬牙切齒道:“早晚把你給圈圈叉叉了。”

似乎是心有靈犀,蔡姨回頭看了一眼,昨晚被摔被丟被揍還能保持英俊瀟灑姿勢的趙甲第何等牛掰,神情一點不變,還笑臉燦爛地揮了揮手,感覺很純良很憨厚,看得轉頭不語的蔡姨終於有點麼丁點兒不忍心。可如果她能夠聽到一連串從這尊門神嘴裡蹦出的類似觀音坐蓮老漢推車的專業術語,一定會覺得昨晚的出手實在太含蓄溫柔了。趙甲第等蔡姨的身影消失,就奔上樓,找到蔡姨房間,一個魚躍上床,鑽進被子酣睡,終於舒服了,有床真好。

蔡姨晨跑歸來,看到這一幕,怒氣衝衝,可當她想要把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兔崽子摔下床,卻發現有點不對勁,這尊盡心盡職在門口坐了一晚上的門神似乎發燒了,她這才記起這傢伙在這一天裡不僅跳了江還喝了上一斤的白酒還捱了揍最後還悲劇地睡了一晚上地面,沉睡發燒的趙甲第沒了尋常的憨厚勁兒,也沒了偶爾露出來的倔強和生冷,就只像是一個孩子,不調皮不搗蛋,蔡姨生活自理能力當然不是普通女性可以媲美的,恐怕就算中了槍吃了子彈也能自行解決,一個感冒發燒不算什麼,關掉空調後她先去樓下房間找到趙甲第手機,給輔導員打了電話請假,然後給他敷毛巾,下廚燒了白粥,等趙甲第出了一身汗,迷迷糊糊醒過來,蔡姨已經將白粥放在床頭櫃上,她坐在一旁一架紫竹藤椅上看財經雜誌,身體狀況已經比小時候好太多的趙甲第沒那麼脆弱,喝完了大半碗粥,臉色就正常許多。

“這張床舒服嗎?”蔡姨笑眯眯道,走出小村子這麼多年,只有這個傢伙敢肆無忌憚爬上她的床。

“好大。”趙甲第裝傻道。

“那要不我也躺上去?”蔡姨笑容更嫵媚了。

“別,我不是那種確定關係前就亂來的人。”趙甲第正義凜然道。

“消失!”蔡姨終於忍不住心中怒火,要不是這傢伙是個病患人士,她早動手了。

趙甲第也不敢再得寸進尺,這一被窩蔡姨的氣息迷人歸迷人,可得有小命消受才是關鍵,所以他無比矯健地跳下床端著小半碗白粥跑出房間,邊跑邊喝。

徹底無語的蔡姨坐在藤椅上,豐腴胸脯一顫一顫。

這世上本就沒有金剛不敗的人,尤其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