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老子得在趴下前收點利息。”趙甲第打出了血性狠勁,一抹嘴角血跡,他外套比較厚,還撐得住,麻雀已經純粹靠雙腿兩胳膊跟人玩近身肉搏,他那張英俊到超出小白臉範疇的臉蛋也有點狼狽不堪,不過比屢敗屢戰屢戰屢敗的小梅還是要能見人一點。

趙甲第這話一說,麻雀立即就明白八兩叔的意圖,立即露出個陰險笑臉,二話不說迸發出一股兇殘的狠勁,竟然玩了一個讓小梅和一眾敵人歎為觀止的高難度高鞭腿,這種活一般在底層群架裡不常見,華而不實,浪費體力,而且充滿挑釁,再帥氣的臉都成了群嘲臉,很能吸引仇恨值,果不其然,將一個傢伙橫掃出去老遠後,不少注意趙甲第的牲口都朝他殺過去,趁這個空隙,蓄勢已久的趙甲第像一頭豹子竄出去,路線筆直地衝撞過去,不纏鬥不停留,與最初拼死一戰的風格截然不同,似乎要丟下同夥,一下子讓很多以多打少還捱了疼的傢伙反應不過來,潮男是第一個察覺到趙甲第的意圖,因為趙甲第離他越來越近,最後外套都扔出去砸在一個“僱傭兵”胸口,餓虎撲羊一般直線衝殺過來,根本無視一些不痛不癢的拳腳,潮男見亂了陣腳,立即慌神,他可是剛飽嘗過這個瘋子的手段,記憶猶新,趕緊後撤,至於身邊幾個一起看戲的同黨,比他好不到哪裡去,錦上添花的事情願意做,拿自己小命去雪中送炭的壯舉是打死不幹,悄悄跟景德鎮潮男拉開距離,於是形成很有喜感的一幕,一群回神的人在追一個鐵了心要收本錢利息的某個神經病,而那個已經突圍的神經病前面大部分人都在轉移,無人上前阻擋,門戶洞開,花徑不曾緣客掃啊蓬門今始為君開,太黑色幽默了,潮男轉身就跑,被勢不可擋的趙甲第飛身一腳,結結實實踹在後背上,摔了個狗吃屎,趙甲第追上去,一腳踩在那小子腦袋上,望著再度包圍他的一群人,吐了一口帶血絲的唾沫,捋了捋袖子,那姿態,完全就沒給自己留餘地,意思再簡單不過,利息已經到手,誰不怕死咱們繼續玩。

這一刻,不知道是投鼠忌器怕這狠人拿給錢的潮男踩出大事來,還是懼怕趙八兩的狠辣,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已經全身痛到麻木的小梅心潮澎湃,覺得今天看到八兩叔這霸氣跋扈的一幕,值了。

麻雀揉了揉臉頰,嘿嘿一笑。

這才是八兩叔最帥氣的地方,要不然小富婆文青女胡璃也不會心甘情願為了他瘋瘋癲癲要死要活。

袁樹瞪大眼睛。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警察來了,鳥獸散。

趙甲第也沒那精氣神充大俠,衝向袁樹,繼續跑路,有小梅和袁樹在場,這種可大可小的事情能躲就躲,在ts市老楊楊萍萍這批人都是再怎麼鬧事都能安然無恙的主,沒後顧之憂,要是趙甲第擦不乾淨屁股,就跟王半斤說的那樣找家長來幹,有錢有權不怕擺不平,再說趙甲第他們也沒殺人放火欺男霸女,一直順風順水,可在上海不一樣,不是自家地盤,趙甲第怕把袁樹給殃及池魚嘍,到時候一旦繞進去搞不好會影響她的學業,那他跟馬尾辮恐怕就得恩恩怨怨很長一段時間,所以不管警察是真來假來,他們都得趕緊撒開腳丫撤,這次跑出去很遠,然後打了車去了一個已經沒有行人的小廣場,讓司機放下來,小梅一屁股坐在地上咬牙切齒,趙甲第跟商雀坐在花壇邊階梯上休息,袁樹沉默著不說話,看著趙甲第拳頭上怎麼擦都擦不乾淨的血跡,她紅著眼睛。

“痛嗎?”商雀打趣小梅。

“廢話,快掛了。”小梅嚷嚷,他是全身受傷,即便都是外傷,但對於他這種乖學生了十幾年的傢伙來說,痛到身體止不住發顫還能不哭出聲來已經很了不得,他想笑,卻擠不出來,形象有點滑稽。

“早讓你跟著阿福他們走,現在舒坦了吧。”商雀笑道,從口袋掏出一把皺巴巴的煙,丟給八兩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