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叫瑪絲洛娃,是一個妓女,卻給人一種聖潔之感,而太多小說精心雕琢的聖潔女性形象卻只能給人卑瑣之感,這就看出大師與普通作家之間的境界差距了。”

“讀《復活》,必須有為不幸者撒一掬淚的覺悟。”

“至於《戰爭與和平》,一千多個人物,栩栩如生,那就是一部百科全書,讀懂了它,就等於讀懂了那個時代的俄國。”

……

羅鶴開始娓娓道來,將《復活》和《戰爭與和平》不斷拆開和重組,透過一些對比來闡述托爾斯泰的文字技巧和文學意境,一節課很快就不知不覺在羅鶴充滿渲染力的講解中飛快流過,黑板上只寫有零星幾個關鍵詞語。

下課期間羅鶴在教室略微走動了一下,與崇拜他的學生聊一些時下最流行的話題,顯得他並不迂腐刻板,一些個女生也很親暱地跟他套近乎,唯獨主角沐紅鯉有些漠不關心,繼續欣賞那本宮廷詩人的生僻文集,上課鈴響後,羅鶴瞥了眼堅守陣地的陌生學生,笑了笑,有毅力是好事,不過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賣力就越離題萬里,他接下來會教那個不在一個數量級上的“情敵”這個深刻道理。

羅鶴在黑板上流暢寫出一長串俄語,然後放下粉筆,拍了拍手,環視一圈,笑道:“我找一位同學來讀一遍,然後翻譯一下,這不困難吧?”

最終,羅鶴情理之外意料之中地“發現”了後排角落的男生,指了指,一臉意味深長的微笑,“就由這位同學來朗讀一下。”

沐紅鯉敏銳察覺到一絲陰謀氣息,猛地轉頭,結果看到一張絕對意想不到的臉孔,那個傢伙憨憨厚厚地站起身,撓撓頭,欲言又止。

羅鶴用俄語“友善”笑道:“是有哪個單詞不熟悉?還是語法上有問題?”

外貌並不特殊的男生用並不怯弱也不理直氣壯的聲音道:“我不會口語。”

他當然是用中文解釋自己的窘境。

羅鶴毫不生氣,繼續用漂亮的俄語淡定說道:“那隨便說一個單詞也行,這應該不是一個太刁鑽的要求。我一直不排斥喜愛俄語的外班學生來旁聽,應該說是很歡迎,但如果只是試圖來找個地方打瞌睡,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能說服自己的理由讓你繼續呆下去。”

沐紅鯉一臉錯愕,因為站在那裡的傢伙,就是她弟弟所在學校的“盲目”追求者,一個自稱趙甲第的男生。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上外的俄語系課堂,這讓她覺得很戲劇性,也很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