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絕對清水芙蓉天然去雕飾,穿著一身加起來價值一百塊“名牌”的趙甲第傻愣愣望著蔡姨,笑臉很欠抽,別忘了,此時蔡姨還穿著他親手挑選的內衣,這感覺,對某位處男來說太銷魂了,天時地利人和都齊全了,趙甲第終於明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是怎樣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崇高境界。

“你花了多少錢?”上車後舒坦許多的蔡姨問道。

“就當我送你的。”趙甲第笑道,他挑衣服眼光還是有的,畢竟高跟鞋女王王半斤和童養媳姐姐整天就在他眼前晃悠,被動養出不俗的品味,只不過趙家陰盛陽衰,加上趙三金口味庸俗,導致他對自己衣服的挑選一塌糊塗。

“別,算清楚比較好。”蔡姨冷笑道,“別想用一套衣服就打消你拉著我一起跳黃浦江的深重罪孽,這筆賬我們慢慢算好好算。”

“蔡姨,我當時純屬衝動,是衝動,沒別的念想。”趙甲第強顏歡笑,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被蔡姨惦記上是好事,可被惦記這起擱誰身上都不好受的恩怨,趙甲第怕無福消受。

“真沒有?”蔡姨微笑道,車內頓時殺機四伏。

“絕對沒有。”趙甲第打算死扛到底。

蔡姨沒有刨根問到底,可總給人一種暴風雨前片刻寧靜的感覺。

果然,蔡姨在把車開到一個很偏僻的犄角旮旯後笑眯眯道:“下車。”

“姨,我現在身上就剩下三十多塊錢,感覺這地兒又找不到公交車站,我怕半夜都回不去楊浦啊。”趙甲第悲痛欲絕。

“那我再開一段路?”蔡姨嫵媚笑道。

趙甲第那叫一個欲哭無淚,再開,說不定就要上滬杭高速了,最毒婦人心果然不假,他磨磨唧唧下車,眼巴巴希望蔡姨網開一面放他一馬,可是至始至終蔡姨都是笑容看似溫柔其實陰森,等他下了車,煢煢孑立站在幽靜馬路旁,驕傲的瑪莎拉蒂無比心狠毒辣地揚長而去,孤苦伶仃的趙甲第迎風而立,玉樹臨風個雞-巴。都是驚情一跳惹的禍啊,趙甲第接下來的悲慘人生是走了將近半個鐘頭的路,期間沒有看到一雙黑絲美腿一位漂亮美眉,只有幾條不帶善意的流浪狗,和零星騎著腳踏車的行人,最後終於打到一輛計程車,讓司機師傅帶他去最近的去楊浦方向的公交車站,結果車站到了後,趙甲第發現最後一班車恰巧擦肩而過,他撒腿狂追,喊了無數聲師傅,幸好沒人落井下石說類似悟空別追了的風涼話,可最後師傅也沒停車,出了一身汗的趙甲第盤算了一下,身上還有19塊5毛錢,就去一個小店買了兩包紅雙喜,買了張最便宜的上海地圖,買了個1塊5的麵包和一瓶1塊錢的礦泉水,因為裝衣服的袋子落在女王姐姐的車上,打火機還得重新買,又花去一塊錢,如此一來趙甲第剛好花完所有積蓄,出了小店,全副武裝的趙甲第45度角仰視灰濛濛的天空,罵道:“沒車咋了,老子跑也要跑回去。”

趙八兩同志就這樣開始了他的悲壯返校征程。

大概跑了3個鐘頭後,晚上11點左右,他終於進入楊浦區,離學校大概還有一個鐘頭的路程。

他坐在荒涼的馬路邊,叼著煙,喝了口所剩不多的礦泉水,啃著蠻香的廉價麵包,哼著跑調也能跑得羚羊掛角的老歌,要多牛掰有多牛掰。

即使到現在,他也沒後悔在口袋裡只有五百塊錢的時候花四百塊錢給蔡姨買衣服,一點都沒有。

這就是趙八兩的風格。

做錯事,成小丑或者傻瓜了,從不怨恨誰,也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等他即將啃完麵包的關鍵時刻,一輛車緩緩停下,被面包塞滿嘴巴的趙甲第愣了一下,望著車裡面神情古怪的女人,他喝了口水,不知如何是好。

“你真沒錢了?”她拉下車窗問道。

“真沒錢,就跟我真不會游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