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無奈地笑著,“也對。”

“我給我外婆說了我想出來見見世面,她告訴我,出來闖江湖,要有手藝才行。”

蕭美娥也喝了一口酒,繼續說:“所以,我在來之前,學了理髮,也跟著外婆學了一點做菜。”

“你還會理髮?”陳誠有些意外。

“剃個圓寸,沒多大問題。”蕭美娥掩嘴一笑:“我們那邊管這個叫雷缽腦殼。”

陳誠不自覺地撓了撓頭,道:“那我還是留著吧!”

“啷個?信不過我的技術?!”

“沒...怎麼會信不過你呢?”陳誠趕緊笑了笑。

誰知,蕭美娥站起身,走到衣櫃旁,拿出了多年沒用的理髮剪和幾把梳子,“來,姐給你修一哈!”

“要玩這麼大嗎?”

“不然嘞?剛好你的頭髮還沒幹,正好!”

陳誠訕訕笑著,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在了位置上。

蕭美娥站在陳誠的身後,溫柔地撥弄著他的頭髮。

陳誠感覺到她的手指在自己的頭皮上輕輕滑過,那種觸感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咔嚓咔嚓”

蕭美娥邊修邊說:“後面外婆給了我錢,我就來了。”

“然後呢?”

“剛到京城的時候,我什麼不懂。去了一家火鍋店,先安頓了下來。”蕭美娥接著說。

陳誠聽得入了神,他能想象到十八歲的她,隻身一人來到京城的畫面。

“我那時候年紀太小了,做事沒得輕重,又有點毛手毛腳。結果在要發工資的那天,把一盆火鍋油,灑了。”

“啊?!”陳誠從未聽過這些。

“別動。待會剪缺了!”

陳誠正襟危坐。

蕭美娥從背後伸出了手臂,“你看,現在都還有印子呢!”

陳誠低頭一看,只見那潔白如玉的手臂上,的確有一塊被燙過了的痕跡。

只不過,現在已經很淡了。

“這麼說,你之後沒有沒在那兒幹了?”他問。

蕭美娥嘆了一口氣,“老闆說,我灑的那盆底料,貴得很,就把我開了。連工資都沒給我結。”

“那你不找他鬧?”

“那時候小嘛,又一個人。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我能說啥子?”蕭美娥沒好氣地道。

但下一秒,她的語氣就變得堅定起來。

“不過,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打鐵還是自身硬!我不可能打一輩子的工,要當老闆,才能賺到錢!”

陳誠明白她心中所想。

蕭美娥也在此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好了,你看看怎麼樣?”她說著,將一面鏡子拿到了陳誠的面前。

陳誠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有些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頭髮竟然被修剪得整整齊齊,看起來比之前精神多了。

“姐,你的手藝真好!”陳誠由衷地讚歎道。

蕭美娥得意地笑了笑,“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陳誠放下鏡子,問:“所以,你就來大柳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