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渾身無力,站都站不起來,想憤怒,又好像連憤怒的力氣也沒有。

徐麗娟一個人在會議室坐了好一會,她知道一切已經沒有辦法挽回了,洋洋上了兩天幼兒園,他的幼兒園生涯就已經結束。園長剛剛那話在徐麗娟的腦子迴旋著,“就你們兒子這樣的,哪個幼兒園都不敢收,不信你們可以試試。”

徐麗娟覺得眼前一片昏暗,她覺得不用試,園長說的是對的,自己哪怕坑蒙拐騙,讓洋洋混進了哪家幼兒園,最後的結果也會是今天這樣。洋洋不是同事的兒子,在家裡是山大王,到了幼兒園就變成慫蛋。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徐麗娟知道他在家是個混蛋,恐怖分子,到了幼兒園,面對一群比他個子矮一頭的小朋友,他只會更膨脹為一個大混蛋。

生了混蛋兒子的爸媽,徐麗娟心想,自己和施光明是不是也是混蛋,才要被人指責說,看看你們的家庭教育有沒有問題。

徐麗娟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雙眼,然後用手撐著會議桌,站了起來。她把會議桌上的那個信封拿起來,看也沒看就塞進自己的包裡。

徐麗娟走出會議室,走到園長辦公室關著的門口停了一會,最後嘆了口氣,繼續朝樓梯那裡走去。

從幼兒園到家這十分鐘,徐麗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過來,她覺得自己渾身無力,走得跌跌撞撞,走到小區門口,實在走不動了,她還在大門口的花壇上坐了下來。

她呆呆地坐著,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天有些開始陰下來,大門口進進出出的人車多了起來,其中還有很多人,手裡提著馬甲袋,馬甲袋裡裝著菜。

一陣風吹過來,徐麗娟一個激靈,這才知道時間已經不早,她站起來,繼續朝小區裡面走去。

徐麗娟推開家門走進去,施光明聽到門鎖響,馬上迎了過來,問她怎麼樣,怎麼去了這麼久?

徐麗娟鐵青著臉沒有吭聲。

她看到洋洋坐在沙發上,叉手叉腳在看動畫片,不知道看到什麼好笑的,一臉的壞笑。

徐麗娟走過去,突然一陣火起,她伸手一把抓住洋洋的衣領,往前一拉,洋洋的腦袋和上半身,咚一聲砸到了面前的茶几上,徐麗娟揮起手掌,就朝洋洋的屁股上狠狠地打去,一下兩下三下……

洋洋還沒有哭,徐麗娟就開始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