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手電朝那邊看,看到水面上確實漂浮著什麼。距離太遠,手夠不到,陳小曼讓小黃給她證物袋和鑷子,小黃遞給了她。

陳小曼把手電筒咬在嘴巴里,一隻手舉著證物袋和鑷子,一隻手划著水,朝那邊過去。近到跟前,陳小曼看清了,漂浮在水面上的是一根捲曲的烏黑髮亮的毛髮。

這根毛髮,原來很大機率是沾在米米的衣物上,她被扔進這裡之後,水把這根毛髮,從她的衣物上脫離下來,水箱裡的進水和出水閥門都已關掉,這裡現在是一箱死水,這根毛髮就被留在了這裡。

陳小曼把毛髮用鑷子夾進證物袋裡,把袋口的自封條按緊按實。

陳小曼爬出水箱,把證物袋和手電筒都交給小黃,和他說:

“快給我電話。”

小黃把陳小曼的電話遞給她,陳小曼馬上打給方法醫,和他說:

“方老師,麻煩你再把死者的衣物好好檢查一遍,看看上面有沒有精斑。”

“精斑?這麼小的小姑娘?”

陳小曼說對,方老師,辛苦。

方法醫說好,我馬上查。

陳小曼他們走後,施光明讓洋洋去自己房間玩遊戲,他們三個大人在外面嘁嘁喳喳,徐麗娟把剛剛陳小曼在裡面房間,問洋洋的話告訴徐媽媽,徐媽媽聽著,眼淚不禁流了下來,她不停地說:

“這就好,這就好,不是洋洋就好。”

徐麗娟也覺得不是洋洋就好,前面洋洋說他是要救米米,施光明和她鬆了口氣,好像心裡一塊石頭徹底落了地,整個人都輕鬆起來。但到了這個時候,兩個人又開始變得患得患失,徐麗娟心事重重地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他剛剛有沒有在說謊,那個陳警官,相不相信他說的話。喂,施光明,你說,那個陳警官信不信?”

施光明苦著臉:“我怎麼知道,我當然巴不得她能信,但警察辦案,都是要講證據的,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是洋洋一個人在說,連一個證人也沒有。”

是啊,在樓頂,一個證人也沒有,樓頂又沒有監控,那些打牌的人,看到洋洋的時候,就看到他抱著米米,而米米那個時候已經死了,誰能夠證明在樓頂,不是洋洋把米米殺了,何況他在這個小區,原來就有恐怖分子的惡名。

三個人正長吁短嘆,門鈴又響了,徐麗娟和徐媽媽都一哆嗦,她們第一個想到的,是警察走了,那些人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