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找個牆角蹲著,沒吭聲。

祖爺爺還想訓幾句,被大伯張海松攔住了,張海松對父親作揖,平靜道,“父親,現在傷者還在治療,我們不宜太過喧譁。”

祖爺爺哼了一聲,沒再說話,轉頭看到桃子看著他,怒瞪一眼。

桃子嚇了一跳,忙低頭不敢再看,祖爺爺在她記憶中一直如此威嚴,也就只有大伯的話才能聽進去幾句。

桃子只在逢年過節的時候,才跟著爹孃去祖屋一下,平時和那邊並不親近,但是也知道,大伯讀書刻苦認真,是個據說能光耀門楣的人物。不像她爹,泥腿子,木匠……總之,是不上臺面的。

院子裡一時間突然安靜了,誰也沒說話,誰也沒動地,都靜靜看著那扇關閉的門。

桃子抱著荷花在一旁蹲著,她感覺到二虎子偶爾看向她的目光,可是她沒再抬頭看他一眼。

說不上為什麼,彷彿某種東西一夜間長大了,開花了,下一瞬間,卻又枯萎了,凋零了,她心裡既悵然又失落。

桃子突然就想去找狐狸,想跟它一起,離開這裡,離開村子,到一個誰也不認識她的地方,沒人看不起她,沒人嫌棄她!

天空逐漸變暗,臨傍晚時分,門再次開啟,胡大夫臉色不好的走了出來。

所有人一個激靈,三爺一猛子衝過去,抓住胡大夫,顫抖的望著他,“老胡啊,怎麼樣?我家海青和小北沒事吧!”

胡大夫扶著三爺的手,愧疚的低下頭,“興志,你,你節哀。海青,他已經去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三爺還是腿一軟,跌向地面,張海峰嚇了一跳,叫了聲“爹!”,匆忙扶住,架著三爺坐到藤椅上,張海峰妻子劉氏匆忙找來水餵給三爺,好半天才見三爺順過氣來。

祖爺爺皺眉,站起身,靠近胡大夫幾步,“胡大夫,小北那孩子,如何了?”

胡大夫為難的看了三爺爺一眼,最終無奈嘆氣,“那孩子腿已經廢了,怕是後半輩子都要在床上過了。”

桃子手臂被荷花猛一抓,一股劇痛襲來,她心中一陣難過。

小北腿壞了?!後半輩子都要在床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