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嫿蒼白著臉兒,無事人一般將姜姝手腕氤氳的金色鸞血引入瓷瓶,倒是嚇楞了姜姝,眼神隨著漓嫿動作。
少頃,裝好鸞血後,漓嫿將瓷瓶放回藥箱中,拿下頭上的玉梳,毫無點綴的玉梳變為青碧色的筆,山水煙雨印刻在筆桿,轉動間江湖如同在流淌一般美輪美奐。
默唸一聲“收”空氣間一陣盪漾,瓷瓶進入了筆桿中,朔椛夜顯出身形出現在姜姝眼前“嫿兒可有事兒?”
“小漓,到底怎麼回事兒?給我個解釋唄?”總算是回過神來,這樣的場面再不明白,她就是真蠢了。
漓嫿輕笑的搖搖頭,反手筆尖輕點梅堰,定身術解開,轉動間玉筆再次變回玉梳插在髮間,漓嫿拉著姜姝坐下。
“現在我總算知道,姝姨盡然能獨自進入霖梅而毫髮無傷的原因”
為了表示歉意,漓嫿反手白色的瓷杯,遞給姜姝,杯中碧藍色的水,吸引了姜姝,就連想說、想問的話都忘了,接過瓷杯,喝一口後,舒服的閉上了眼眸。
旁邊,梅堰上下打量姜姝,心道這杯中水,好看難入口,或許這就是瑞獸與人的區別,書中記載鸞乃瑞鳥。
傳言回鸞谷第一任谷主就是鸞身,天火降落時,為護佑百姓獻身,引火燒身涅槃重生為鳳凰飛身九天。
還傳言當時所救之地正是今日的祺央國,所以祺央自詡神鳥後裔,祺央皇室與回鸞谷息息相關,關係匪淺。
“漓兒,你說她不是人?是鸞鳥?”
“確實是!就憑這金血就沒錯”漓嫿倒是一點兒不好奇,轉頭看向朔椛夜“王兄沒看出她的鸞身?”
這一點兒,朔椛夜亦是奇怪,他這雙眼只要聚集內力,夜間飄浮的妖鬼,甚至是幻化成左擎的漓嫿都能隱約辨認。
卻是沒看出姜姝真身,難道是有護身之法能夠遮掩?畢竟這樣的身份,被人覬覦就會被當成妖,麻煩不斷。
朔椛夜搖頭,勾起了漓嫿好奇心,正想問問,嘩啦嘩啦...喧譁打鬥聲傳了進來,漓嫿收好奇心,緩步跟著出了大帳。
帳外“恭請王上回城....”
“屬下等恭送王...”
...
幾乎是全軍將士聚攏帳外,聲音起起伏伏,表情各異,很是壯觀。
守在帳門前的侍衛恭敬的行禮“王爺,這些兵將來請您回霖梅城王府,軍中不安全,您在這裡諸事不便”
“是呀...王爺,夫君已經捉住夜世子,正在往回趕”一位婦人從圍攏的兵將身後走了出來,帶著親和的笑。
豔紅的衣裙外黑色的披風,金扇挽著個小巧髮髻,後面烏髮齊腰,笑容雖是親和,卻是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梅堰俯視著臺階下的婦人,儒雅一笑,心中暗自慶幸,要不是臨時起意來軍中走一遭,鳳陽關已經失守。
姜姝穿著一襲婢女服飾,低垂著頭,搬來一般椅子,讓梅堰坐下,而後迅速退後帳中,生怕被人看出。
“本王的軍營,來去還得楊夫人您來安排?”梅堰毫無半點俱意,悠閒的坐下。
婦人不是別人,正是楊桁的妻子張蓁,一改往日唯諾謙和的氣質,高昂頭清眸直視著梅堰。
“呵呵呵,這話怎麼說的,本宮可是為你好,念及著濟藥門,梅少主自行離去吧!”
說完,刷...一張面具揭下,張蓁把玩著,美眸帶笑環顧同樣取下面具的眾兵將,抱臂等著梅堰的決定。
表面維持著儒雅的笑意,實則梅堰背在身後的手心緊握,真沒想到還是晚了,一軍的將士全被替換乾淨,生死不知。
想到白日裡看到的狄北軍營,恐怕那些被替換的兵將已經凶多吉少。
“原來是祺央磐鴦公主,手段果然了得,略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