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上一兩歲,約莫四五歲的樣子。

兩個孩子都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而面黃肌瘦,但那雙眼睛,卻生得異常漂亮。

當看到一個陌生人走進來時,兩人都嚇得往母親的懷裡縮了縮。

“咳咳……你……你是誰……”

女人看到凱爾,眼中也露出了警惕之色。

但當她看清凱爾那頭標誌性的金髮。

“是你……”

女人喃喃自語,眼中最後一絲光亮,也徹底黯淡了下去。

她以為,這個傳說中的殺神,是來殺她的。

雖然她自認沒有犯下任何罪過,但在這片沒有道理可講的地方,誰又說得清呢?

不過,凱爾並沒有動手。

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問道:

“你病了。”

年輕女人慘然一笑。

“是啊……咳咳……快要死了。”

女人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

但是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懷裡的這兩個孩子。

或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也或許是凱爾,沒有看到想象中的那樣殘。

女人鬼使神差地開口:

“我……我知道我快不行了……”

“我死不足惜,可是我的孩子……他們是無辜的……”

“求求你……求求你放過他們……”

女人用盡全身的力氣,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用布包著的東西,遞向凱爾。

“這裡面……是我攢下的所有積蓄……雖然不多……”

“求求你……帶我的孩子離開這裡……”

“他們還小,他們不該死在這裡……”

“咳咳。”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大口的鮮血從口中湧出,染紅了身下的乾草。

她的生命氣息,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流逝。

凱爾看著她遞過來的那個布包,沉默了。

“無罪者,應得安息。”

也應該……得到活下去的權利。

終於,凱爾伸出了手,接過了那個還帶著女人體溫的布包。

“我答應你。”

聽到這三個字,那個女人的臉上,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笑容。

她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眼中充滿了不捨。

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氣息,斷絕。

“媽媽!!”

“媽媽你醒醒啊!!”

兩個孩子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但他們的母親,再也無法回應他們了。

……

直到兩個孩子的哭聲,漸漸變得嘶啞,直到他們的眼淚,已經流乾。

凱爾這才邁開腳步,緩緩走了過去。

“不許你碰我媽媽!”

那個小男孩雖然渾身顫抖,眼中充滿了恐懼,但還是鼓起全身的勇氣,張開雙臂,攔在了凱爾的面前,試圖用自己那瘦小的身軀,來保護母親的遺體。

他的妹妹也緊緊地跟在後面,同樣用倔強的眼神,瞪著凱爾。

凱爾的腳步停下了。

“讓開,我只是想……幫你們的母親好好安葬。”

“你……真的……”

“我答應了她。”

“自然會幫到底。”

說完,凱爾繞過兩個孩子,走到女人身旁,小心翼翼地將她抱了起來。

或許是凱爾的舉動,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粗暴。

也或許是內心已經接受母親已經死亡的事實。

兩個孩子沒有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