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還沒死呢,要她幫忙照看個什麼東西?!

司夫人也是出身豪門的大小姐,當年阮家和司家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

門第之見根深蒂固,阮秀雅一眼便相中了正牌大小姐千尋,對這個後媽和繼女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本來就不喜歡,此番兩人的言論又著實讓人反感,一下子就更厭惡了。

都是女人,心裡的那點小九九,她能猜不到?

想讓女兒攀著她兒子好飛上枝頭?門都沒有!

晏詩媛一直在咳嗽著,林芝蘭適時地說幾句話,阮秀雅忍不住了,煩躁地說了一句:“就別在這咳咳咳,咳得人心煩了!”

兩人均是一怔。

林芝蘭乾笑一聲,對女兒說:“所以說你姐夫不要你幫他撐傘你就回屋好了,還把自己都給淋病了。”

阮秀雅瞥了一眼:“病了就趕緊去看看,別在這杵著了。”

司靳棠還在裡頭躺著,所以晏明達是理解她的心情的,反而對林芝蘭她們說了一句:“不是在醫院嗎?詩媛病了趕緊帶她去看醫生啊,在這站著能自己好嗎?”

“我……”林芝蘭狡辯,“這不是擔心靳棠嗎?”

“靳棠有我跟他媽呢,你管好詩媛就行了!”晏明達也稍微不耐煩了一點。

林芝蘭憋著氣,又不好發火,領著不情願離開的晏詩媛就走了。

“詩媛挺關心靳棠啊。”阮秀雅藏著話。

晏明達不是沒聽出來這話中意思,僵笑了一下:“你想多了。”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她轉回了視線。

其實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晏詩媛對司靳棠有點意思,十七八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司靳棠又那麼優秀,動心似乎是理所當然的。

晏明達嘆了一口氣。

·

千尋一個人在家,晏家父子肯定是不放心的,就派了晏司陽回家看看。

“千千呢?”

“大小姐在音樂室呢。”

“音樂室?”

晏司陽稍愣,那地方她可好久沒去了。

他去到音樂室,就見妹妹抱著大提琴,一副很累的樣子。

“千千?”

“哥……”千尋抬起頭,喊了一聲。

她恢復意識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這裡,抱著這把琴。

因為很累,所以不想動,保持原樣休息了會兒。

“我聽芳姐說,你拉了首很悲傷的曲子,”晏司陽走過去,心疼地摸摸她的臉,“想哭的話就哭吧,在哥哥面前,不用裝堅強。”

她抱著大提琴,晏司陽抱著她。

明明還是很愛司靳棠,卻眼睜睜地看著他暈倒假裝無動於衷,千千也就只能堅持到這了吧。

他就知道,千千不是真的不關心他了。

這口是心非的丫頭!

“放心吧,爸來電話了,說靳棠沒事,就是高燒一時退不了。”

千尋靠在他胸口,並沒有哭。

她的心裡沉沉的,悶悶的,確實是很不舒服,有一股悲傷的情緒揮之不去。

她很難過,卻也清楚地知道,這難過跟司靳棠無關。

他說芳姐聽見她拉琴了,但剛才不可能是她。

她連大提琴長什麼樣,都是今天才看清楚,她哪裡會拉什麼大提琴?

雖然記憶不是很清晰,但有這麼一小段時間,她似乎是在一個很黑暗的地方,聽不見聲,看不見光,連意識都是斷斷續續的。

聽了晏司陽的話,她就更肯定一件事。

原來的晏千尋,並沒有消失!

她還在這具身體裡,只是平時都是自己來主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