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長大了,要叫驚鴻。”菖蒲說著曾經他常說的一句話。

“不說了,還有些事情沒做完。”徐驚鴻打起精神。

“注意休息,別逞強。”菖蒲知道多說無益,只能囑咐他關心自己身體。

“保護好她。”徐驚鴻說完關上手機,放回書案。面前仍有一堆繁雜的事務等著他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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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新雨聽到他和師兄的電話,心裡生出一個又一個疑問。

如果她沒有選擇做傀儡,是不是能以空山師妹的身份留在徐驚鴻身邊。如果她是他喜歡的樣子,結果會不會不同。如果沒有那個人的存在,她會不會得到他的喜愛。

她選擇做傀儡到底為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如果沒有那個人……那個無依無靠的野丫頭有哪點好,師兄和他滿心滿眼只記掛著野丫頭。空山明明是她的師兄。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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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平躺在床上,森夏躺在他身邊睡著了。她的身體嵌在他的臂彎裡,呼吸灑在他的面板上。

婚禮準備卡在了法律層面。他終於明白了徐驚鴻當初匆匆回國的目的,森夏的戶口被徐驚鴻轉移到了徐家,法律手續需要徐驚鴻的認同和配合。如今徐驚鴻一走了之,並沒有留給他任何聯絡方式。

菖蒲可能有辦法,但是他逃避了和菖蒲說話這個選項。自從他知道菖蒲是實際上照顧她長大的人,對上菖蒲總是有點畏懼——畢竟他拐跑了菖蒲的命根子。

神樹宮的日常事項同樣不能推卸。上班時間內紫藤緊緊跟著他。原本沒有他的神樹宮運轉良好,有了他反而多了麻煩事。以前因為神主空缺不能開展的各種探討活動蜂擁而至,他做不到無視紫藤懇求的目光,只好一件一件耐心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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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寂靜的森林裡,由遠及近的鳥鳴驚醒了沉浸在思緒中的小春。

他想不通什麼鳥能安然透過花樹牆,一路飛到這裡。片刻後,一隻通體漆黑的鳥落在門口,來回踱了兩步,衝著他一步一步走來。

小春沒有感受到黑鳥的危險性,幫森夏蓋好被子,安靜的等待著鳥的行動。

黑鳥停在床頭櫃上,歪著腦袋盯著森夏看了幾秒,張開漆黑的嘴巴吐出一張摺疊的紙條。紙條飄落在桌面上,鳥化作黑霧四散消失。

小春撿起紙條,單手展開,是菖蒲的來信。

“徐驚鴻刪掉了網上所有偷拍照片。務必杜絕下次。”

小春嘆口氣,想留下紙條等她醒來。紙條騰起一陣黑霧,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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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菖蒲面前銅盤中的火焰悄悄熄滅,盤底乾乾淨淨沒有任何痕跡。訊息傳遞成功。他端起銅盤放進櫃子裡收好,走出房門準備去廚房煮粥。

菖蒲下樓的時候,想起剛才在手機上看到了今天的日期,13日的金耀日。

有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