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著她。”菖蒲抬眸對堇說完，轉身離開。
堇點點頭，轉身走到浴室附近。浴室門的磨砂玻璃做工精良，朦朦朧朧看不出絲毫端倪。堇看了一會，偷偷伸出手掌貼在磨砂玻璃上。
“堇？”森夏的聲音傳出來。
“是我。”堇連忙鬆開手，應了一聲。
“玻璃上映出一片黑影，嚇我一跳”森夏抱怨，洗澡過程中突然瞟見不明陰影，真的很驚悚。
“對不起。”堇低聲說。她的話傳進他耳朵裡，彷彿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
“沒關係的。”森夏的聲音夾雜在水聲中，顯得有些模糊。
堇老實站在門口，不敢再動。過了一會，兩聲大些的水聲應該是她從浴缸中出來了。他在心中默數著，從1數到300，然後輕輕敲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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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森夏不知道堇為什麼敲門。
堇擰開門走進浴室。
森夏站在鏡子前準備吹頭髮，看到堇進來，呆住了。他居然直接進了浴室，幸好她穿好了上衣短褲。
堇挽起袖子放掉浴缸中的水，整理好她用過的洗髮水沐浴露。
森夏本來想制止堇，想了想又閉上嘴。她對他太客氣，反而會讓他難受吧。
堇收拾好浴缸，站在浴室中央看著她。
森夏從鏡子裡看著堇。與習慣穿花國服飾的菖蒲不同，堇日常穿著白襯衫。他隨意挽起的袖子沾溼了一點，粘在手臂上，楚楚可憐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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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森夏喊了一聲。
鏡子裡堇立刻向她走來。
“幫我吹頭髮好麼。我手臂有點抬不起來。”森夏轉身，遞出手裡的吹風機。
堇接過吹風機站在她身後，小心地捧起她的頭髮。呼呼的熱風從吹風口噴出，隔著她的髮絲吹在他的掌心裡。
“謝謝你不討厭我。”堇小聲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麼？”森夏從鏡子裡看到堇的嘴唇動了動，耳邊的風聲干擾了她的聽覺。
“謝謝你不討厭我。”堇關掉吹風機，認真的說了一遍。
森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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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沒有等她回答，開啟吹風機繼續吹頭髮。
他是她的傀儡，她本就可以任意處理他，比如拋棄他，讓他消失，但是她十分體諒他的心情。她心軟的不像出身世家。
最近他時常想起菖蒲說過的話，之前他自由的歲月，是因她流落在外得來的。如果徐驚鴻找不到她，他們會一直自由下去。幸好他被她啟用了，他喜歡做她的傀儡。
堇梳理著她的頭髮，雪白的髮絲勝過所有他見過的美麗織物，充滿了生機勃勃的美。青紫的淤血散佈手臂雙腿上，惹人心疼。她有任性，懶惰，驕橫的本錢，但是她沒有染上任何惡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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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和我說什麼嗎。”森夏感覺頭髮差不多幹了，等了好久不見堇的下一步動作，忍不住開口問他。
“沒。”堇下意識回答，想了想又問了一句，“我在你心中排第幾？”
鏡子裡的森夏露出微妙的表情。
“我們四個相比。”堇補充道，排除掉夏春和徐驚鴻。
“嗯……第二吧。”森夏猶豫了片刻回答。在她心中除了菖蒲第一，剩下並列第二。如果堇繼續問誰第三，誰第四，她只好說實話了。
堇臉上浮現出笑意，拔掉吹風機的插頭，摺好線放回櫃子裡。
森夏鬆了一口氣。
堇的問題活像“你到底有幾個好妹妹”，萬萬沒想到她會和這樣的問題產生聯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