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夏平躺好,閉上眼睛。菖蒲開啟盒子,用棉籤沾取少許乳白藥膏塗在她眼周。
“塗上居然是熱熱的。”森夏抬手想去摸。菖蒲把手帕蓋在她手上,制止她亂動。
“我覺得應該是涼涼的,氣味微苦。”她握住手帕,繼續說。
“以前的確是,改過方子了。”菖蒲塗完藥,扔掉棉籤,蓋好盒子。
“我以前也過敏?對什麼過敏。”森夏最近這二十多年唯一的過敏原是青黴素。
“不太清楚。發生過幾次,塗了藥好的很快,沒特別檢查。”菖蒲握緊盒子。她閉著眼睛,他沒有掩飾臉上濃重的憂慮。
以前她眼睛腫不是,也不可能是花粉過敏,是中毒,一個人力量中天生附帶的毒素。每當這個人拜訪徐家,她必定會眼睛腫上一天。除了她以外,徐家上上下下沒有任何異常。徐驚鴻不可能用她一個人眼睛腫的小事去責問客人。
他手中的藥和過去一樣,是針對那種毒素的。如果消腫了,說明她再次接觸到了那種毒素。可是昨天她從見月出發去了SULASI,傍晚夏春接她回了森林。難道那個人離開花國到了舊都,恰巧和她去了相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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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熱感消失了。”森夏如實和菖蒲彙報。
菖蒲抽出她手中的手帕,輕輕擦乾淨多餘的藥膏。她的眼睛恢復了正常的樣子,無痕無跡。
“終於不癢了,好開心。”森夏坐起來眨了眨眼睛。
“今天小心些,再癢立刻找我。”菖蒲叮囑她。
“好噠。”森夏歡快的點頭答應。
這世間少有真正的巧合,多是陰謀詭計。菖蒲現在真的相信13號的金耀日是個不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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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夏完成了計劃內的訓練量後,躺在地毯上休息。菖蒲走到她身邊,遞給她一個手機。
“誰的手機?”森夏接過手機,手機是關機狀態。
“你的手機。”菖蒲說。
“我的手機……”森夏想了一會,完全想不起手機留在哪裡了。
“重新補了一張卡,舊的讓它去吧。”菖蒲知道她的毛病。
剛認識她時,她從不開口。他不懂如何養育孩子,直到僕婦提醒,他才知道小孩需要按時喝水吃飯,午睡休息。她為了不和他說話,生生忍著飢餓睏倦。
她厭惡說話的毛病顯然延續到了現在。沒工作需求後,她把手機忘在了腦後。
森夏開啟手機,簡訊app顯示28個未讀訊息。
“誰找我。”森夏抬頭去看菖蒲。他沒有回答,等她自己看。
森夏點開簡訊app,呼吸停滯了一瞬,鬆手把手機扔在地毯上。28條簡訊全部來自她的媽媽。
她不想看簡訊,不想理她,但是不行。花國法律中父母只需要養孩子到18歲,孩子必須贍養父母終生。父母甚至可以把孩子告上法庭,強制執行。
所以有人嘲諷說,生孩子是最划算的買賣,隨便給口飯吃,孩子長大後必須賺錢回報父母,穩賺不賠。
如果可以,真想選擇不被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