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不用那麼驚訝,這只是我們給你一點小提示而已。”小七的聲音從腦海深處傳來,聽上去無比冷靜。

但這冷靜之中又含了點不易察覺的崩潰。

這確實又是系統的一丁點失誤,霓陽這個人設身上套多了一個角色,最後導致這個人簡直就和精分一樣做出了一些不太正常的行為。

一個好端端的聰明女二,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個傻不愣登的惡毒女配。

小七有苦說不出。

溫卻魚打量了霓陽一番。

她發現了一點兒東西,比如只要她沒有和江有汜有親密行為,霓陽就是正常的。

可一旦,她和江有汜親密了一點,霓陽就跟吃了假藥一樣整個人都發癲了。

溫卻魚如是想著,毫無心理壓力地墊起了腳在江有汜臉上快速地親了一口。

而後勾著他的脖子整張臉埋進去,順帶隱藏好了自己帶著笑的表情。

霓陽聽見她嬌羞地衝江有汜說,“寶貝,她罵我!”

女生看女生最為清楚,這哪裡是告狀,這分明是撒嬌。

滿滿的綠茶口吻,霓陽氣不打一出來,她手指揪著裙襬皺著眉頭盡力忍耐自己的憤怒。

其實再早一點的時候,她也是見過溫卻魚的,正如程霽華所說,去年酒會上和霓陽碰過頭。

只不過酒會剛開始沒五分鐘,東道主家的江有汜就帶著溫卻魚早早地溜出現場,因而兩個人對到底有誰來了又到底誰沒來沒有絲毫印象。

但霓陽記得,她記得亮如白晝的大廳裡觥籌交錯,記得白孔雀一般的姑娘坐在光源中間笑得溫柔恬靜,她在彈鋼琴,視線卻沒有落在鋼琴譜上,而是穿過人群,與手肘撐在樓梯扶手上的江有汜撞了個正著。

像是什麼童話故事中的王子和公主相遇的場景。

可霓陽低下頭看見自己分明也穿著漂亮的公主裙,但卻暗淡的如同空氣中漂浮的一粒塵埃。

所有人印象中性子冷清的江有汜步伐明顯變快了很多,他有些不虞地蹙眉,霓陽看見他有些不滿地問,“誰準她大庭廣眾之下彈琴了?”

而後嘴裡分明說著嗔怪的話,但身體卻很誠實的步步靠近自己的姑娘,然後把人拉起來,牽著她的手徑直往外走。

沒人敢問他們去哪兒。

也沒人多嘴問他們去哪兒。

因為在所有人眼中,他們就是天生一對。

霓陽本來不該有這些見不得光的心思,但是愛意有時候就像不受控制的野草,哪怕一把火燒盡了,也會在春風中復萌。

喜歡一個人,分明就是理智無法控制的事情。

霓陽這麼自顧自地回憶了從前的種種,在抬起眼的時候已經氤氳了水光。

她看見江有汜摸了摸溫卻魚的頭髮,聲音溫柔而又寵溺,一如從前那樣無論面前站著多少人,可他的眼裡始終只有她一個。

還是有些不同的吧,無論是江有汜還是溫卻魚。

一些細枝末節告訴她,這不像是當初的兩個人。

但是言行舉止之間的親密又告訴她,無論是哪兩個人。

江有汜都只喜歡溫卻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