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家後倒也沒有什麼正經事兒可以做,剛談戀愛的小情侶還是青梅竹馬轉正的,對於彼此的熟悉程度就和相戀七八年的老夫老妻沒什麼差別,但也正是因為青梅竹馬轉正對於彼此的熟悉程度過於高,因而心裡那點兒小心思怎麼也藏不住。

溫卻魚腦子裡一直在晃悠怎麼養江有汜的計劃,從冰箱裡拿出來一瓶西瓜汁就往杯子裡倒,還沒碰到杯壁,西瓜汁就被人從後面攔截了過去。

江有汜掃了眼心不在焉的溫卻魚,一手拿著西瓜汁另一手揉了揉溫卻魚的長髮,“最近天氣轉涼,不許喝涼的。”

溫卻魚捧著杯子,任由江有汜換了個熱牛奶倒進去,乖巧地應,“好。”

聲音綿綿軟軟,就像是剛從襁褓裡抱出來的小貓咪,奶呼呼地一小團捧在手心黏黏糊糊地發出一小聲“喵”那樣可愛。

江有汜勾唇笑得寵溺,手指揩過小姑娘唇邊沾上的奶漬。

如此活色生香,江少爺自覺定力不夠,湊過去在她沾著奶香味的唇邊親了一口。

溫卻魚手裡的杯子差點兒沒捧穩,嗔怪地瞥了他一眼。

這一眼說是瞥,更準確來說應該說是撒嬌。

溫卻魚奶聲奶氣道,“你幹什麼呀?”另一隻手從水杯上挪到江有汜的胳膊上,晃了晃他的手,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拜烏龜副本所賜,失憶的溫卻魚對江有汜那叫一個又親又啃,這種程度的親密都毫無芥蒂地做了,現在這點兒對於溫卻魚來說只能用兩個字來描述——不夠。

親密不夠,距離太多,還想要更多。

她拿著杯子的手伸直與地面保持一百八十度平行,另一隻手直接去勾了江有汜的脖子。

小姑娘就像貓一樣,先是伸出爪子試探了一下,發現前方並沒有危險,嗅到自己喜歡的氣息又大膽了些上去舔了舔屬於自己的食物。

很奇怪,分明江有汜沒有喝牛奶。

但是唇齒之間卻莫名全是奶香。

迷迷糊糊地被摟著腰往房間裡走的溫卻魚在腳碰到客廳與臥室分界的門檻時才恍然。

原來那是她的牛奶,只不過她屬於他,所以它也屬於了他。

就像動物會圈地盤,默默將一個原本與自己無關的事物悄然無息地圈進自己的領地。

先是留下屬於自己的烙印,然後強硬地將屬於自己的東西生硬地嵌入獵物的身上。

聽她哭,聽她哀求。

然後看見夜色漸濃,看見房間裡的光亮終於妥協與黑暗趨於一體。

漸漸黑與白融為一體,漸漸再也看不到光,卻滿眼都是光。

江有汜十八歲許的成年願望是能夠擁著喜歡的人入睡。

這個願望在他二十歲的時候得以實現。

最後的時候,溫卻魚已經累極,那杯牛奶潑的滿床都是,卻混雜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

江有汜問她,“你在廚房的時候,在想些什麼?”

溫卻魚本想說讓你不要工作了,我養你。

這時候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默了默,抱著被子翻了個身,“沒什麼,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