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雅眼前一驚,在阿離手中鉗了幾張拿來近看一番,她將灰塵抖了一抖,細細審著符文上龍飛鳳舞的字:“這是什麼?”

阿離也拿的近了一些,厚重灰塵撲面而來,隨風飄散空中,阮月忽感一陣頭暈目眩,揉著太陽穴:“怎麼床底下會有這些莫名其妙的符文。”

“娘娘,宜妃娘娘求見。”冷不丁中,院裡傳來一陣茗塵叩門之聲。

阿離得了阮月示意,慌忙之下,迅速將此物藏與床下,速速大拍了拍身上灰塵,臉上重歸於泰然容貌。

宜妃緩緩行近,才坐下不到半刻,便嗅覺這屋裡有異,又回首一望香爐,已是並無半點燃香痕跡,她疑心不止,卻被阮月瞧出了她心不在焉。

阮月笑問道:“四處瞧什麼呢?”

“怎麼隱隱還有這個味道……”宜妃左顧右盼,忽然床尾之下,角落的符文晃然漸入她眼。

她細細嗅著空中氣息,便一縱而起,將可疑之物拾起,一見這符文香氣縈繞勾魂攝魄,頓然花容失色。

她驚道:“原來這才是麝香根源!香爐之中,只為掩人耳目,真正的大頭在這兒,此物一直置於娘娘床下,日日聞著入睡,難怪娘娘身體一直不見好轉。”

阮月回憶起來,換季之時曾有查蚊蟲之人,才探過床底,這些東西究竟是何人何時放進去的,竟沒有一點直覺。

“麝香?”桃雅與阿離幾乎異口同聲,怨不得阮月自回宮以後身子日益倦怠,只是從始至終愫閣搜捕明裡暗裡都未停止過,竟還有人敢頂風作案。

宜妃將東西拿在手上,懇切道:“嬪妾猜測的不錯,這寫符文的黃紙與硃砂都是在渾物之間浸泡過的,正正掩蓋了香爐中微量麝香之氣。”

阮月吩咐眾人莫要聲張,只叫了桃雅宣告下人,說是以身子不好為由,請承天司來瞧瞧風水,是否是床的方位不對,或是沾了什麼星位才至此,屆時定要將床挪了去。

果然這訊息放出去不過兩天,一日夜半,趁著阮月歇在偏殿之時,一個漆黑身影悄然鑽入床下,司馬靖從暗處走了出來:“是誰在床下,出來吧!”

茗塵心裡一沉,暗覺不妙,便只得出來,阮月也隨之上來,桃雅將一沓沓厚厚符咒丟在她面前。

丫頭嚇得連忙跪下,司馬靖將阮月扶著坐下,面容微怒:“是誰指使你來謀逆主上的?”

茗塵一個勁兒的搖頭,眼中迅速噙滿了淚水,可憐的直令人生憐:“奴婢不敢,奴婢沒有要害娘娘。”

“那這些是什麼?”司馬靖冷聲之中,卻聽出了不少嗔意。

她答得十分流利,似乎早有預料:“奴婢是見娘娘總也歇不妥當,便暗自求了真人得了幾張符文,保佑娘娘孕期順暢。”

阮月坐下身來:“既然是為了本宮,為何要選擇這種見不得人的地方?一聽承天司要來檢視,便這般行事慌張。”

阮月並不覺得她會有什麼害人之心,雖然是太后眼線,平素裡探聽探聽訊息便罷了。

即便授意於太后,太后也不可能會害自己的孫輩吧!不至於將心思動到謀害皇嗣之上,她實在想不明白。

茗塵跪著滿眼委屈神色,又佔了十分誠懇的面容,她道:“娘娘,奴婢知道這類玄秘之事,信者則有,不信則無,又怕娘娘笑話奴婢見識短淺,才想著將其轉移……”

司馬靖有意問道:“這符咒之上染有麝香你可知曉?”

“奴婢不知,這怎麼會有這樣的渾物,奴婢不知,奴婢絕無心害您!”茗塵眼神懇求不斷,僅憑她一人之言,如何可信?

司馬靖說道:“你是皇貴妃身邊近侍,怎麼行事不與娘娘商量?擅作主張,宮中符咒是禁忌之罪,你可認罪?”

“奴婢認罪,可是奴婢這符是求天保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