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臉色轉得倒是極快,她不屑指了指地上跪著的人,聲色尖利:“夫人,您沒瞧著嗎,這人都招了!”
阮月一頭霧水,眼神上下打量,辨認了半刻是當真不認得他們。
太后見她一副茫然不知模樣,便轉頭望了望司馬靖,卻連他也是緊咬嘴唇,一言不發。
太后轉過眼,對著下頭的阮月招了招手:“月兒,好孩子你說吧,昨日夜間你究竟去了哪裡?去做什麼了?”
“我回郡南府……取了些物件……”
阮月吞吞吐吐有些羞以啟齒,她想著絕不能將這原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即便是無罪,也要被宮中的唾沫噴得體無完膚的。
蓀柔郡主從裡屋走出,腫的像核桃似的眼睛通紅,雙眸處含著淚水。
“陛下,太后娘娘,姑母年事已高,本就身子不好,昨日又受此重傷……”蓀柔卷著手中錦帕,跪地行禮懇求。
她低落眼神掃過阮月:“請陛下和太后一定要徹查抓捕,絕不能姑息養奸啊!”
“姑息養奸,呵呵……”惠昭夫人低聲輕哼,神色黯然,她又憶起十幾年前的慘案。
便也是一句“姑息養奸”,使自己的母親有苦也說不出,如今自己的女兒卻也被冠上了這種腌臢事,這手段簡直是與太皇太后如出一轍……
“陛下……”惠昭夫人才一開口。
阮月倏爾瞥見母親神色,便知她正要求情,卻淡然道:“清者自清,我無須多辯。”
“這事實都擺在眼前了,望陛下萬萬要明查啊……”梅妃聳了聳鼻子,欲繼而挑唆著。
司馬靖微微怒著將手中的茶杯砸了出去,嚇得梅妃好一個激靈,直向後退去。
他壓低聲音指了指前方跪著之人:“朕給你最後活命的機會,你來說。”
跪著的人依舊一言不發,沉默一會兒後,終於開了口。
“皇主陛下明查,奴只是辦事的,若沒有主子在背後發話,奴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刺傷太皇太后啊!”
阮月心火有些燃起,茉離護主心切,眼中透出利光,極其想衝上前去,重重地踢那說話之人一腳,又恐主子為難,這才極力壓住心火。
覺著好笑,阮月平靜問道:“不知我同你有何仇何怨,竟如此誣陷我?”
“陛下……”梅妃才想說些什麼,便被司馬靖凌厲眼神堵了回去。
忽而二王爺從外頭闖了進來,雖是王爺,但穿著並不似別家紈絝子弟那樣,反而顯得簡約大氣,不失風度。
二王爺眸中炯炯有神,眉目濃黑,氣宇軒昂。烏髮如絲勾起,嘴角冷硬緊繃,俊美容顏之上,盡散布著一些莊重與嚴肅。
只見二王爺喉結上下動了動:“皇兄!”
“稟告皇兄,宮內外巡查已畢,可聽得外頭人言紛紛,發現近日來城中,有許多衡伽國的商人。”二王爺示意身側的隨從掏出袖中之物,遞了過來。
繼而道:“說是經商之人,但大多都身藏兇狠利器,後來在一家客棧中發現了這把異域匕首和帕子,這帕子……”
太后遠遠的看著手帕,久而驚出聲:“這是三妹妹繡的,是平赫夫人的帕子。”
司馬靖輕挪著小步走至跪著的人邊上,突然抓起他的手腕往後一摁,眾人皆看得清楚,手腕隱蔽處刻有十分清楚的圖騰。
二王爺怒斥:“是衡伽人,說!你是如何混進皇宮,為何要誣陷皇親?所圖為何!”
忽然之間,那人全身瘋了一般抽搐起來,司馬靖一見異象立時上前護在了阮月前頭,攔著連連向後退了幾步,生怕傷著了她。
只見跪著之人嘴裡不斷溢位黑色的血液,就那麼直挺挺地倒頭在了地上。
二王爺見狀,立刻上前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