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笙予立時退了左右將她迎了進去,見四下無人才輕聲呵斥一番。
“真是胡鬧,打扮成這番模樣來尋我,成什麼體統!莫忘了你的身份,再叫人落了口舌如何得了!”
“師兄,您先別急著呲我!”阮月不再理會外頭的人,帶著跟隨的茉離便大步跨了進去。
阮月這一身所有的本領均是師父教導,幾位師兄素來對阮月也是十分疼愛,掌門師父更是將她放在手心裡關切,如掌上明珠般視若已出。
她年僅四歲便拜入窟黎派門下,日夜苦練,盡得掌門師父真傳,又是窟黎派親傳的兩位女弟子之一。
當年阮師聽說她預備著回京,雖是十分不捨,可念她仇心實在太重,又自由慣了,十分不放心她在京中,便派譴了二徒兒伴隨阮月左右。
從而考取功名,得一武狀元,如今是為朝廷重臣,蘇笙予卻不願終日待在朝堂,後自請去巡察邊境,所在都城的府邸也是才築起的。
阮月倒像是走進了自己家中一般自在。
她鬆快地坐了下來,自行倒了杯茶,悠哉悠哉地道:“師兄,自去年皇兄遣了你去邊境巡察後,我們師兄妹都多久沒見了。”
阮月品了一口茶水的醇香:“如何一見面就呲我,再者,我這番模樣又沒人認得出我……”
“你總是有道理的。”蘇笙予無可奈何搖搖頭,笑問道:“那郡主娘娘今日屈尊來我府上,是有事吩咐?”
阮月嗆了水,猛地咳嗽了兩聲:“可不是嘛,二師兄你正從邊境歸來,要去向皇兄彙報巡察的,就……”
她漸漸浮出一個笑容:“便將我與茉離扮成你的小廝隨你左右,將我們偷帶進宮去吧,我不能讓皇兄發覺我出宮了……”
“你是越發胡鬧了,既是陛下禁止,你還執意出來便已是十分過分!”蘇笙予驟然站起身。
再道:“現而又要我與你一起,虧你想的出!有什麼急事不能直言稟明聖上,非要偷著跑出來?年關將至,你不知近日來……”
蘇笙予忽而意識到自己言語過快,險些將要事吐了出去,便停了前話。
阮月倒氣定神閒,坐在一旁磕起瓜子,聽師兄如此一言,反而問:“近日怎麼了?”
蘇笙予略有幾分猶豫:“沒什麼,只是近來,你還是安分一些罷!”
阮月也深知朝堂之事他不便說太多,不再追問了下去,只懇求道:“二師兄,你便幫我這一次吧,我昨日夜間偷出來時都好好的。”
她滿面委屈神色:“只是今日宮中也不知怎的,辰時上了都還緊閉宮門,上朝的各個大人都在宮門口等著呢,這也實在沒辦法……”
蘇笙予適聞此話一愣,辰時上了卻還緊閉宮門,這可稀奇了,若非宮變,那定是宮廷之內出了什麼要事……
“對了,茉離。”阮月喚道她俯身過來,輕聲道:“你將下人都帶了出去,在門外守著,我與師兄有話要說,若非我喚,不可進來。”
見下人有秩離去,阮月立時坐直了身子,道:“我前些日子所託師兄之事,那程內侍可有回信?”
阮月苦苦尋找,終尋著了早年間在德賢皇貴妃宮中當值的程內侍,這程內侍因著家中有兄弟妹子受了阮父恩惠,在宮中時也照應得當,曾與阮家十分親近。
因當年事發突然,他被嚇得不輕,又年歲漸大,腿腳再也不便,故在阮家變故之後便告老還鄉去了,離了是非之地。
阮月只恐此行徑會將京中仇敵引向程內侍,以免不測,她便以司馬靖新帝的名義修書一封表以詢問,託了師兄蘇笙予帶去。
蘇笙予眼神轉移至下,緊緊望著杯中茶水,答她:“並沒有什麼有用之辭,這一頭怕是行不通了。”
久久不見回信,阮月也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