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胎十月,一朝分娩,妹妹真是辛苦了,定是要好好養護的……”這親切又溫和有力的聲音,一聽便知是大公主到來。

她抱著才出生的孩子坐在椅上,望著這屋子裡的陳設舊物,盡是喜氣團團,不由地憶及了從前。

四公主面容洋溢著幸福與憔悴:“姐姐們!妹妹身體未大好,不能起身見禮請安,還望姐姐們見諒!”

大公主依舊溫潤笑著:“無妨,你好生養著便是,拘那些個虛禮做什麼。”

又逗了孩子久久,才交與乳嬤嬤手中,大公主眼神寵溺,忽而若有所思面色凝重起來,她道:“對了,聽說尋到……二妹妹了”

見四公主肯定點了點頭,大公主忙追問:“她現在人在何處?引我見見!”

又不由地嘆息起來:“許久未見,也不知她過的怎樣,定是吃了不少苦頭,可惱我這做姐姐卻什麼都幫不了她……”

本是愣在一旁呆呆的三公主司馬蕪曲,聽聞此話立時驚醒起身點點頭:“是啊,快把二姐請來吧!”

三公主仍是感念當日德母妃在世之時,將她們姐妹四人都視如己出,一處照看管教。

如今德賢皇貴妃已然仙逝,可手足之間出事受苦,她們姐妹幾個也都無法心安理得置身事外.......

“莫急莫急,姐姐已然在我府上了,小妹立即著人去請了,一會兒便來……”四公主話語未了,門外便傳來二公主匆匆的腳步聲。

“大姐!三妹!”只見二公主瘦弱身影三步做兩步地跨了進來,與她二人相望無言,眼中只有手足之情泛泛。

大公主連忙起身拉住妹妹,看著她飽含滄桑的面孔,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憶及從前之事,無盡的愧疚與悔恨湧上心頭。

大公主緊握著婦人雙手,平復了許久,才言:“是姐姐不好,這麼多年尋你也尋不到……”

“姐姐,我們姐妹四個,當年在一個院兒里長大的,誰知臨這大了還要再受這種分離之苦……真真是折磨人啊!”三公主摸著她的鬢髮。

這才幾年光陰,已是枯燥不堪。

如今姐妹四人總算重聚,有許許多多的感慨,但是,關於阮父與德賢皇貴妃的死,二公主卻是隻字未問,也深知是問不明白的。

後花園內一群孩子嬉笑打鬧,獨獨遠處池邊,阮月一人在陽光下,與藤條練著劍術。

微風拂過,不知吹動了哪家少年的心扉,她的木劍在空中任她揮舞,眉眼帶笑,腳步輕盈的樣子好看極了,猶如園中一景。

一個身著素衣,年紀約摸在十二三歲的少年在遠處看得呆了,不知是迷了她的劍術,還是這與其他閨閣女子不同的豪邁氣息。

他腳下似踩著雲一般,身子飄飄然,毫不受控的走近阮月,卻面無表情,冷冷道:“馬步扎不穩可是練不了劍術的。”

阮月瞥了他一眼,憶及自己尚在襁褓之內時,這位哥哥也是見過的,自然知曉他是何人,可她並不願意理會生人,自己轉身正欲離開。

“站住!”少年伸手一攔,誰知阮月又轉身,更加不理會。

少年不依不饒:“告訴我你是什麼人,我便饒你過去!”

見阮月依舊一言不發,又恐自己是嚇著小姑娘了,便又急忙轉而畢恭畢敬一言:“在下姓許,京都人士,字則鈺,敢問姑娘芳名。”

阮月搖搖頭,心裡頭樂呵著盯著這少年,嘴角傲然一笑,有意逗他:“你既說我馬步不穩,那你同我比試比試!倘若贏了,我便聽你的!”

她立即擺出招式,少年眉頭微皺,他蹙眉調侃道:“一個姑娘家家,待人拳腳相向,這般舞刀弄槍的,可當心著以後沒有婆家!”

“才不要你管!這後庭之中,你一個男兒在此遊走,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