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陽光透過窗紙照進了大木榻上,李杞檸覺著渾身鬆軟乏力,卻還是打著哈欠,慵懶起身,將窗門開啟。

他們所在的屋子是花裡未央最好的屋子,視野很是開闊,處於五樓最中間朝陽的地方,站在天井廊內,能看到很遠的地方。

她立於天井,遙望宴渚城,高樓林立,卻高不過花裡未央。

正瞧著,腰間忽然被攬住,整個人被身後的人抱在懷裡,她略略側頭沒有說話。

“宴渚的環境是最好的。”景泊顏輕嗅著她的頸肩,說了一句。

李杞檸淡淡“嗯”了一聲,依舊沒言語。

“怎麼了?”景泊顏見李杞檸始終淡淡的,便問了一句。

李杞檸搖搖頭,回道:“也沒什麼事,我就是在想,程盈盈的事是怎麼傳出去的……”

“就為這?”景泊顏鬆開李杞檸後和她並肩站著,“也許是程盈盈自己說的唄。”

李杞檸暗自嘆氣,這有什麼可說的啊?

“好啦,別想了,都是無關緊要的人。”景泊顏攬著她的腰,輕聲勸著。

李杞檸點點頭,又是不說話。

景泊顏打量著她,思索了好半天才撐起笑意,說:“換衣服,我帶你去沈家轉轉。”

說話間,他已經往屋子裡走了。

李杞檸回過身,面帶疑惑跟了過去,並問道:“是阿廖待過的地方?”

“對啊,你不是好奇,二郎是在什麼環境下養成冷淡性子的嘛。”景泊顏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說著。

李杞檸靜靜站了會兒,和景泊顏一起收拾著。

來到沈宅,通傳過後跟著小廝進了後院,來到亭子外,遠遠就瞧見了亭內的人。

李杞檸瞧著那背對著她的深灰背影,像是在吃東西,便不動聲色地跟著景泊顏走進了亭子。

景泊顏臨近亭子,大步跨上臺階溜進亭子,朝著那人就是一巴掌,拍在了後背上。

那人一回頭,見是景泊顏,淡淡地說道:“是你啊。”

景泊顏依舊笑著,回身拉著李杞檸,介紹道:“沈庸,沈家大郎。”

李杞檸略頷首,沒有說話。

沈庸木訥地點著頭,算是給了回應,眼裡卻帶著詫異。

“這是我娘子,邵檸。”景泊顏介紹道。

聽了這話,沈庸忙放下手裡的螃蟹殼,起身的同時忙拿著帕子擦了擦手,又理了理衣服,拱手道:“弟妹好。”

“之前你成親,我和我娘子實在是忙,走不開身,如今來了宴渚,總該登門道賀的。”景泊顏笑說道。

許是他的話提醒了沈庸,沈庸忙囑咐小廝道:“去請我娘子,說是有貴客來。”

見小廝離去,景泊顏搓搓手後笑說道:“都坐吧。”

閒說了一會兒,亭外遠遠飄來藍衣身影,李杞檸出於禮貌,沒有伸長脖子去瞧。

直到那身影走進亭內,她側頭掃了一眼後,再也移不開目光了。

阿繡……

李杞檸在心裡呢喃著,眉頭也皺做一團。

沈庸的娘子,和姚繡好像……

“娘子,這是我之前同你說過的景兄弟和他娘子。”沈庸起身介紹著。

“我倆成親時,那個包了很大的紅包讓阿廖送來的景兄弟?”沈庸的娘子問。

“對。”沈庸忙點頭,看著有些滑稽。

“那可要好好謝謝他們呢,我們成親卻讓他們破費。”

見她如此客氣,景泊顏也趕忙起身,並將李杞檸扶著起來,拱手抱拳道:“嫂嫂客氣了。”

“不知嫂嫂貴姓閨名?”李杞檸試探著問了一句。

太像了,真是太像了,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世上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