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依和紅綃正嘮著,一支箭“嗖”地從隔壁的樹空內穿了過來,落在元依的腳前,她心下一怔,莫非她們方才的談話被人聽到了?還真是隔牆有耳啊!

忽然,她們聽到牆內傳來陣陣馬蹄聲,緊接著是幾名女子說著異地話語。

“我要把箭扔過去,省的她們心裡忌憚。”元依說著,將箭從牆上扔了過去,此地屬膳房院內,院牆也就和元依身高差不多,她稍一踮腳,便可看到牆外。

元依踮著腳,牆外的女子也踮著腳。只見她頭上梳著辮髮,帶著彩色瑪瑙石髮網,身穿楓色束身衣,一雙紫羅蘭色的大眼與元依對視。

隨後她拾起地上的箭,翻身上馬,回身看了一眼元依,元依依舊翹著腳伏在牆上,見女子離開,才從牆上下來。

“元姑娘,嚇死我了,那位就是鬱久閭氏,我們方才見到的急了,都未來得及拜見她。”

紅綃伸著脖子看鬱久閭氏離開的身影,又看向元依,搓著雙手說道。

“還好,她直接就走了,又沒說要罰我們。不過要罰也是我的事,與你也沒什麼干係。”元依說罷,回身看到正在膳房門口的趙磊。

他蓄了長髮,瘦了很多,臉上甚至還有鬍鬚,面板變得粗糙黝黑,他見到元依和紅綃,便跪在地上拜了一拜。

元依愣住,心中納悶,他這是在拜我嗎?正出神時,紅綃輕輕扶了下她的手肘,“元小姐,可否讓他起了?”

元依這才反應過來,趙磊還在地上跪著,立即向他道,“起身吧。”

隨後問向身旁的紅綃,“以後可否不用讓他們對我行禮?我也是奴婢,大家都是奴婢……”

“小姐,您雖是王爺的奴婢,可身份終歸是與我們不同的,您還是我們的主子,這尊卑禮儀,我們是萬不可出差錯的。”

元依無奈搖了搖頭,嘆道,“那就隨你們吧。”

不過想到趙磊,她說不清現在是什麼心情。

一方面,自己是因為和他打賭喝多了,才穿越到此地的。可是再怎麼說,他也是自己的好友,現在這麼慘,自己沒有旁觀的道理。

可是剛才的場景,元依不知道趙磊這傢伙是在此地被摧殘的,還是之前發生了什麼,為何一副不認識自己的模樣?

她想不通,走過去和他問話,“你來此地多久了?”

只見他不敢抬頭看元依,只是盯著地面,弓著腰回道,“一個月有餘。”

元依想了一想,那倒是和我在這的時間差不多,她清了清嗓子,想讓對方注意到自己。“你可看清我是誰了?”

“娘子是府上的貴人,小的不可窺視。”

元依無奈,看了看周圍的人,說了一句,“你們昨日的餐食不錯。”

“謝娘子讚賞。”趙磊聽罷,俯身跪謝。

元依無奈,只有轉身離開。出了膳房的門,心像是被用力擰了一般的難受。

趙磊向來無拘無束,家境條件又好,雖是經常裝作摳門的樣子,但是對朋友還算夠意思。

他在家裡的公司掛了個閒職,平時自由散漫,公司上下還要敬他。可是到了這裡,怎麼成了這副模樣,讓元依陌生又心疼。

紅綃似乎看出了元依有心事,在一旁說道,“小姐,剛才那個就是我和你說的,南梁的俘虜,蘭欽子京。”

“是他,你說他是南梁名將的兒子?”

“正是。”

“那怎會如此落魄。”

“因為今非昔比啊,現在的他就是我們大魏的俘虜,又怎麼可與昔日相比。別管他原來多麼英勇,是什麼將軍,如今,就是我們家王的手下敗將,就是府內的膳奴。”

“不過他們餐食做的很好。”

“元姑娘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