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院裡除了亭廊就是亭廊,也不見有可以放胡床的地方啊。”

“明日我帶你去別處,換個寬敞點的院落。”

元依聽了笑靨如花,“這不好吧。”

“你的笑可是在說這很好呢。”

“我確實很驚喜。”

“你可還有想做的事?”

“有啊,我想給你跳舞。”

“待你身子好些吧,現在跳,有些難為你了。”

“那也行,畢竟動作不到位,影響美感。”

“衣物飾品想要什麼,就和紅綃說,或者告訴我或常歡都行。”

“王爺日理萬機,這點小事怎好麻煩。”

“我看你現在似乎就有小事想說不敢說。”

“我想,我想喝酒。”

“你飲酒?你身體未愈,怎可飲酒!”

“算不上飲酒,我告訴你,我以前沒事的時候,喜歡酗酒。

這是我家祖傳的,我爺爺就很能喝,曾經喝倒了一條街。

我爸更愛喝,到了我這,他們身上別的優點沒遺傳,倒是酗酒的毛病遺傳了。

幾日不喝酒,就心癢癢。”

“小飲尚好,大飲傷身啊。”

“我知道啊,可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是這樣,一直都這樣,該做的事做不好,不該做的,又控制不住。”

元依說罷,低頭難過。這種感覺該如何形容,你知道那種掌控不了自己人生的失落感嗎?

“那你現在也想喝點?”

“可以嗎?”元依眼眸一亮。

“常歡!”

“屬下在。”常歡立即進屋待命。

“準備酒菜,”正說著,轉頭問向元依,“你可是想喝哪種?”

元依心裡想著黑方,可是這裡也沒有啊,於是便回他道,“什麼都行,這的酒我還沒飲過呢。”

渤海王看向常歡,“隨意備些酒菜便可。”

“遵命。”

常歡退出房間,紅綃守在門口,“主人何事?”

“王爺讓備些酒菜。”

“主子已經許久未在府中過夜了,今日能待到這個時辰,已是不同尋常。”

“看樣子王爺對這位新人很上心,你們平日裡小心伺候著,切莫怠慢了。”

“是,常執事放心。”紅綃說罷,起身去吩咐膳房,常歡則守在門口。

屋裡這邊,元依知道有酒喝,心情大好,不禁問道,“王爺可是喜歡什麼樣的舞?”

“常觀白紵舞,但某日,卻看到了更絕異的。”

“哦?”元依問後,想起了教實沈的驚鴻舞。

“你可是明知顧問?”

“不敢,奴婢會的,有比那更精彩的。”王婆賣瓜,哪有不自誇的道理!

實沈啊,利益當頭,對不起啦!

“聽你如此說,我倒是蠻期待。”

說罷,敲門聲響起,膳奴們端著酒菜過來。

進屋約有五六人,除了紫綃紅綃以外,其他人都是匆匆放下酒菜便轉身離開。

朦朧之中,似有一熟悉的面孔,趙磊?元依內心大驚,但對方並未瞧她,只是放下菜,便匆匆離開。

元依收住好奇,並未再敢看他,若他在這裡做膳奴,定是有他的難言之隱。王爺在這,不好過問。

“你身上的傷還未愈,我便隨你喝酒,這豈不是害了你。”渤海王說著,將酒倒入爵內。

元依笑道,“我從不在乎自己的身子,畢竟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人生短短几個秋,不醉不罷休!”說罷,向他舉起酒爵,一飲而盡。

“好一個不醉不罷休,爽快人,我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