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花夫人幽幽笑道:“梅花雖然還沒到盛開的季節,但是誰都知道,百花開盡的時候,她就會冒雪盛開,獨領風騷。倘若不除掉,只怕最後死在暴風雪中的,就是我們了!”
趙秉元立刻心領神會,立即道:“夫人說的沒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斬草不除根,必然會留後患!”
瓊花夫人搖了搖頭,說道:“怎麼會呢,上善若水,斬草除根,會不會有些殘忍呢?”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想當年,太宗皇帝因為一念之仁,只將武媚娘發配感業寺出家為尼,才導致了後面李唐天下幾乎被斬殺殆盡的慘狀。如不是太宗皇帝老糊塗了,沒了當年玄武門的威風,也不會犯下如此大錯!”
瓊花夫人搖了搖頭,說道:“仁者無敵,我不會這麼做!你退下吧!”
趙秉元不再說話,沉默退下去。出來之後,才鬆了一口氣,想起剛才瓊花夫人踩踏梅花時猙獰的樣子,心裡便覺得發毛,心想:“為什麼夫人分明想要除掉牟惜影,卻又不讓我做呢?”
正在他暗自納悶的時候,卻聽身後有人柔聲喊道:“趙統領,怎麼這麼巧?”
趙秉元回頭看時,竟然是丫鬟春桃。正笑容滿面,向著他走來。
趙秉元知道春桃是瓊花夫人的心腹,不敢怠慢,連忙拱手賠笑道:“春桃姑娘,你怎麼也在這裡?”
春桃笑道:“剛才剛從夫人那裡覆命回來,見趙統領愁眉不展,所以才來問一下!”
趙秉元嘆道:“春桃姑娘說的極是,趙某的確有一事不明!”
“什麼事,說來聽聽?”
“牟惜影現在身中蛇毒,雖然未必會死,但是遲早會成為夫人的心腹大患,我們何不趁機斬草除根,永絕後患呢?”
春桃明珠一轉,笑道:“趙統領說的很對,夫人宅心仁厚,不忍動殺機,你我何不助夫人一臂之力呢?”
春桃這一句話一提醒,趙秉元立刻恍然大悟!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瓊花夫人一再拒絕,而春桃又恰巧在這裡出現了。上次刺殺牟惜影,是毫無徵兆,成功與否,都不會有人懷疑到瓊花夫人身上。但是經過上次之後,大家肯定會提高警惕,而且吳越王和楊隆演對牟惜影都十分緊張,瓊花夫人又怎麼會親自下達命令,讓他們再次去狙殺呢。
趙秉元不動聲色,故意說道:“可是夫人一再叮囑,做事不可以做絕,要以仁為念!”
春桃笑道:“夫人仁慈,可別人卻欺負到夫人頭上來了,你瞧那牟惜影,只不過是一個民間女子,仗著自己有幾分才情,便想要攀龍附鳳,飛上枝頭變鳳凰。要說鳳凰,咱們小郡主才是天生的鳳凰,只有龍鳳,才是最般配的!”
趙秉元說道:“可是這次之後,我們很難再下手,該如何做才好呢?”
春桃笑如銀鈴,道:“只要趙統領有心,我自有妙計!”說完,春桃在趙秉元耳邊一番交代之後,趙秉元微笑點頭,下去辦事。而春桃的臉上,又露出了天真的笑。
皇宮之內,錢鏐正在大殿內心急如焚。
牟惜影和韓力被救回來之後,一直昏迷不醒。錢鏐趕緊傳太醫為其診治,並言明牟惜影的性命要緊,必要時候,可放棄救治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