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窈扔在路邊,江染和司敘悠閒地逛回沈家莊園時,正好碰到從醫院回來的沈揚和陶綠衣。

陶綠衣之前受過傷,後來雖然養了很久,但身體大不如從前,一到換季就容易進醫院。

小姑娘跟在沈揚身邊,臉色泛著不健康的蒼白,看到江染,她眼睛亮了,揮手,又在沈揚的眼神威懾下瑟瑟地放下爪子。

沈揚把她披在肩上的外套攏緊,恨不得在領口打個結。

“大哥。”江染看了眼陶綠衣,忍不住笑,“你這樣小心把綠衣姐勒斷氣啊。”

“胡說八道。”沈揚總算鬆手,檢查了一遍確定女生被裹得密不透風,他才看向江染,“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今年要在外面過年。”

江染笑眯眯地回道:“肯定不會啊,好不容易和大哥一起過年,我快馬加鞭也要趕回來啦。”

沈揚哼了一聲,瞥了下司敘,眼神更冷:“進去吧,外面風大。”

莫名其妙被敵視的司敘:“……”

男人第一次對自己以後的地位產生了擔憂。

江染在沈家年紀最小,沈揚沈白沈窈都比她年長,等他和江染結婚了,見了沈窈是不是還要喊聲姐姐?

沈窈也就罷了,秦淮呢?他不會要喊秦淮姐夫吧……

男人嘴角抽了抽,搭在江染腰上的手指無意識蜷縮起來。

沈揚以前見了他,就像老鼠見了貓,哪次不是能避則避,現在……他不只不避開他,還敢用眼神嫌棄他。

司敘越想越糾結。

發現男人腳步放緩,江染挽住他的胳膊,關切地問道:“司敘,怎麼了?”

司敘神色複雜地看著她。

別的事還有解決的辦法,這種從出生起就註定的事,就算他不滿,江染也沒有改變的能力。

除非他不和江染在一起——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江染被他看得心慌:“司敘,怎麼了啊?你這麼盯著我不說話,我很方。”

司敘清了清嗓子,撇開臉:“沒事。”

江染:“……”你看你的表情,像沒事的樣子嗎?!

男人不肯說,江染也沒追問,只想著等回了公寓,再好好和他談談。

前面,陶綠衣逐漸放緩腳步,直到和江染並排:“染染,你們的房間我打掃好了,待會兒帶你上去看看,有什麼不喜歡的告訴我,我給你換掉。”

江染受寵若驚:“綠衣姐不用這麼麻煩的,我們怎樣都能睡……”

“那可不行。”陶綠衣悄悄點了點沈揚的背影,比劃,“你回來,他很開心。”

她神色坦然:“他開心的話,我也很開心。”

江染的視線在兩人身上轉圈圈,恍然:“綠衣姐,你和大哥……”

陶綠衣點點頭:“我在追他。”

如此坦率地承認了,可不像陶綠衣的行事風格。

江染回憶著記憶裡的女生,忽然覺得或許現在這個樣子才是陶綠衣最本來的模樣——溫婉卻不懦弱,似江南的春日裡柳,初夏時節的蓮。

“當然了,染染你回來,我本來已經很開心了。”她紅著臉又補充一句。

江染離開基地後,沈窈很快也跟著秦淮一起出門,偌大的沈家莊園只剩下她一個女生。

或許是看她無聊,那個叫筱緣的孩子倒是經常來找她聊天。那孩子不會手語,兩人透過寫字交流,後來有一次,她無意中聽到筱緣和沈封提議想出城獵殺喪屍,才知道女孩子也是異能者,為了陪她被沈封留在了城裡。

她找到沈揚,表示自己不需要人陪,沈揚也沒有強求,自那以後,筱緣就很少再來莊園了。

她是個隨遇而安的人,更何況經歷了末世的艱辛,更懂得如今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