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著:“田熙,開門!”
田熙迷迷糊糊地聽出好像是裴景遇。
她想爬起來開門,可是整個人沉重不已,腦子裡一片混沌。
躺了好一會兒,才強自睜開眼,努力掙扎著爬起來。
身子很重,眼睛發花,屋裡的牆,衣櫃,桌子,似乎都動了起來,一晃一晃地上上下下。
她發現自己怎麼也找不著拖鞋,腳在地上劃拉半天,終於找著了。
一下地,田熙幾乎要摔倒,還好扶住了桌子。她這才發現自己走路竟然都走不穩了,一步一步走得東倒西歪。
頭痛得厲害,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開門的念頭支撐著她。
跌跌撞撞地向門邊走去,倚在門上使勁拽鎖,反鎖著的房門終於被開啟了。
門一開,她失去了支撐,整個人跟著就跌了出去,徑直跌進外面敲門的裴景遇懷裡。
一股濃濃的煤氣味撲面而來。
裴景遇看看懷裡的田熙,她只是閉著眼,似乎又已經睡著了。
他趕快把田熙扶到床上躺下,給她搭上被子,回身開啟窗戶,讓屋裡的煤氣散出去。他又去看那取暖的爐子,直接把它提到了門外去。
田熙住的地方是帝都的平房大院。當時她和曉羽想感受帝都的衚衕文化,所以租在了這裡,不過住的時候是夏天,倒是沒考慮到平房的取暖問題。
在帝都,平房大院取暖,基本都是用鐵皮爐子的,燒煤。她和唐曉羽本來打算過完年,就重新租個房子,搬到單位附近去的。
冷咧的空氣吹進屋裡,田熙打了兩個哆嗦。
她這時才似乎清醒了一點,睜眼環顧一下屋裡,門窗大開,裴景遇在門口打電話。
她只斷續聽到“煤氣中毒”,“沒什麼大事”等字眼。
她這才想起來,今天約好了去趙潛家拜年的,約好8點半裴景遇來接她一起去的。
裴景遇說自己是煤氣中毒?不可能啊?以前睡著的時候不都好好的嗎,怎麼今天會煤氣中毒?
正疑惑著,裴景遇進來了。
他神色冷峻地看著她,“你差點就沒命了你知道嗎?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那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吶吶道。
裴景遇並不再說什麼,問她要了房東的電話,回身帶了門出去了,“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去給房東打電話。”
已經出門給親戚拜年的房東大叔急匆匆地趕回來了。他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煙囪和爐子的接縫口有點歪了,煤氣估計就是從這裡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