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熙沒想到他會一路跟過來。
田熙和於則在餐廳裡一起吃飯的時候,裴景遇竟然就坐在了他們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
他的目光冰冷暗沉,就那麼盯著田熙和於則。
田熙每跟於則說一句話,他的視線就冰冷一分,若是偶爾笑一笑,那目光更是陰沉得如同冰川壓頂,簡直能直接凍死人。
到後來,於則都發現了不對勁,小聲問田熙:“那個人,是不是一直盯著我們在看?”
田熙淡淡道:“別理他。”
饒是她表面再鎮定自若,可這一頓飯還是吃得如芒在背。
心裡再次對裴景遇這個人重新整理了認知。
果然人都是會變的。想起當年初見裴景遇時,他是那般的清淡冷漠,何曾想到有一天,竟然也會做出這樣無底線無下限的事情來。
她和於則吃個飯,他竟然都要跟來,全程眼神殺,盯著他們直到結束。
這還不算,他還一路跟著他們回了田熙家樓下。
田熙幫著於則從後備箱裡拿東西,於則不讓她拿,“這些東西很沉的,別累著你了。”
看到後備箱裡的東西那麼多,田熙到底忍不住去幫忙,結果於則正忙不迭地將東西提出來放地上,一個轉身和田熙撞了個滿懷。
於則下意識地伸手扶住了田熙的肩膀,隨後意識到不妥,又迅速鬆開。
田熙倒還沒什麼,於則的臉竟然紅了,轉身拿東西的速度更快了。
不遠處的裴景遇將這一幕盡收眼底,此刻再也忍不住,大步走過來,一把拽住了田熙的手,沉聲問:“他是誰?”
田熙使勁想要掙脫,卻掙不開,沒好氣道:“跟你有關係嗎?”
“我問你,他是誰?”裴景遇拽住田熙手腕的力度愈發大了。
“你是誰?”於則看到裴景遇來勢洶洶,趕緊衝了過來,“你快放開田熙!”
裴景遇目光冰冷的盯著於則,緩緩道:“你們什麼關係?”
於則被裴景遇這麼一盯,微微瑟縮了一下,不過還是挺直了後背道:“我們,我們朋友不行嗎?我爸爸和田熙爸爸是同事,他們關係很好的。你趕緊放開田熙!”
裴景遇臉色微緩,握著田熙手腕的力度也稍稍鬆了些。
田熙趁機用力推開了裴景遇,拉著於則道:“於則,別理這種人,我們走吧。”
裴景遇的目光死死盯住田熙拉著於則的手,突然快步走過來,攥過田熙的手,一把將她扯進懷裡,低頭就那麼吻了下來。
田熙奮力掙扎,可是他禁錮的那樣緊,她根本掙不脫。
田熙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濃濃的血腥味在兩人的口腔內瀰漫開來。
裴景遇終於鬆開了她,田熙一把推開了裴景遇,淚水滾滾而下,渾身氣得發抖,委屈至極,也憤怒至極。
“裴景遇,你是不是瘋了??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她幾乎是含著淚吼出這句話,轉身跑進了小區。
一旁的於則,如同被人點了穴道般,愣愣地站在那裡。
默默將那些年貨送上樓,放在田熙家門口,便失魂落魄地開車走了,此後,再也沒來找過田熙。
裴景遇也竟然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再出現。
很快,春節快到了,公司也放假了。轉眼,便是新年夜。
和父親田家民忙碌了半天,做了一桌子菜,兩個人相對而坐時,都有些悵然。
“要是你媽媽還活著就好了。”田家民嘆息。
田熙默然。是啊,要是媽媽還活著,該有多好。
兩個人沉默著吃完了飯。或許是覺得家裡太過沉寂了些,田家民開啟了電視看春晚,田熙坐在旁邊,也陪著他一起看。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