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民的話如同晴天一個霹靂劈下來,等回過神來,田熙的眼淚又快又急地落了下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去年她畢業來帝都,媽媽送她上火車時還說笑風生,完全不像有病的樣子,怎麼可能說病就病了,還是癌?
無論如何,她都不相信媽媽會得這樣的病!
田熙緊急給父母買了來帝都的車票,在帝都找了一家最好的腫瘤醫院,準備為母親重新做檢查。
在火車站見到母親紀英時,她的情緒看起來還不錯,但和去年相比,人瘦了好多。
一番檢查下來,確診紀英患的是卵巢癌,腫瘤已擴散到子宮,必須手術,存活期或只有五年。一家人相顧無言,悲從中來。
第二天,紀英就住進了醫院,確定了一週後進行手術。
手術那天早上,田熙很早就奔到醫院陪著母親給她打氣。
早9點半時,紀英被推進了手術室。
田熙和父親田家民在手術室外門口焦急地等候,像失去了主心骨的人,不知所措,神色悽悽。
田熙鼻頭酸澀不已,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
下午快4點時,紀英終於被推了出來。一看到病床上插滿各種管線的媽媽,田熙就哭了。
田家民撲過去握住了紀英的手,田熙淚落不止。
一位穿綠色衣服的手術醫生叫住了她和田家民:“病人手術很成功,但她病情比較嚴重,必須要儘快化療。”
田熙愣住了,“化療?”
“對,化療6次為一個療程。等病人體質一恢復,就要開始第一次化療。”
醫生說,“聽說病人是江城人?你們是在我們醫院繼續治療,還是回江城,儘快決定了告知我們。”
田熙是希望母親能繼續在帝都治療的,可是父母都不同意。
“化療時間那麼長,6次化療化完得半年功夫,每月跑過來麻煩不說,幹什麼都不方便。”田家民說。
紀英的態度更是堅決,“我在家裡住慣了,老在外面待著真不習慣。再說江城的醫療條件不比這裡差。”
田熙拗不過他們,只得同意讓他們回江城。
因為需要儘快化療,醫生建議紀英儘快回去。一個星期後,紀英身體剛剛恢復了些,便辦理了出院手續。
田熙本來想跟潘澄請兩天假,親自陪爸媽回家一趟,可潘澄說現在大家都在忙地震的事情,採訪任務本來就很重,他讓田熙儘量克服一下,別請假了。
無奈之下,田熙只得送父母去了火車站。紀英的傷口還沒完全恢復好,一走路就有些隱隱作痛。
田熙很是不放心,送他們上火車時,千叮嚀萬囑咐,讓母親一定小心,儘量慢一點,不要扯著傷口。
田家民讓她放心,“有我在,我一定把你媽照顧好,你就放一百個心。”
火車開動時,田熙站在空曠的站臺上跟爸媽招手。
眼看著火車開遠了,她的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此次一別,不知道再見時,媽媽會成什麼樣?
媽媽也會像醫院裡那些化療的癌症病人一樣,頭髮會掉光,身體會臃腫,面色也會蒼白得可怕嗎?
可不管媽媽變成什麼樣,田熙覺得自己都可以接受。她只想要媽媽活著。
走下站臺時,田熙回頭又望了一眼火車開走的方向。
她默默祈禱著媽媽能夠熬過化療的痛苦,祈禱著老天能夠讓媽媽順利度過這一劫。
爸媽走後的那二天,田熙感冒了。
早起給爸媽打了個電話,他們已經到家了,準備稍微休息兩天就去江城某醫院,田熙這才放下心來。
頭有點暈,鼻子也塞了。估計是這些天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