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兒聽出了左仲謀似乎很贊同左司川和宋念念兩人的事,臉色一僵。

她立刻推開他,道:“左仲謀,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這是要毀掉我們的兒子!”

左仲謀鷹眸眯起,面容英武逼人,沉聲道:“婉兒,你在說什麼?”

溫婉兒帶著書香氣質的眉眼劃過了一絲厭惡,語氣鄙夷:“宋念念是什麼人?她是個從窮鄉僻壤出來的野種,她媽是放蕩成性的破鞋,能教出什麼好孩子?”

“那天在宋家你也看到,她行為粗魯,毫無教養。”

“她怎麼配得上我們的司川,這不是在毀了我們的兒子嗎?”

左仲謀面沉如水,聲音滿滿是不贊同:“婉兒,注意言辭。”

“那些不都是傳聞,我們沒有親眼看到,怎麼能當真。”

“我看那宋家丫頭,倒也真性情。”

溫婉兒退後了幾步,目光悽惶地望著左仲謀:“左仲謀,你變了,你變得不再是你了。”

“老宋家和我們一直交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老宋家冤枉宋念念和她媽不成?老宋性格溫和,淑珍心地善良,你竟然還懷疑他們?”

她轉過身,冷冷道:“反正我絕不可能同意司川和宋念念在一起,除非我死!”

左仲謀一雙鷹眸格外幽深湛黑,過了許久,他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變的人是你,婉兒。”

……

左司川的房間是冷色調的風格,散發著清冷的氣息。

每一個角落都乾淨,嚴正,彷彿就像他人一樣,禁慾又矜貴,

少年赤著上身,肌肉線條完美又流暢,膚質透著冷感的蒼白。

戒尺的痕跡遍佈在他勁瘦的後背上,竟然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左司川一雙淺色的瞳仁完全被血影侵蝕,心臟的位置在劇烈跳動著。

他沒去管傷口,這種疼痛感很清晰,很強烈。他真的,也終於回來了。

上輩子,多少次夢到他的念念,夢裡有多興奮,夢醒時分就有多絕望和痛苦。

這一次,再也不是一場夢了。

左司川從褲管拿出今天宋念念替他擦血的手帕,五指收緊,骨節用力得發白。

他放在挺直的鼻前,深深地嗅著,明晰的喉結在滑動著。

有念念的香氣。

“叩叩……”

外頭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緊接著溫婉兒的聲音響起:“司川,媽能進來嗎?”

左司川雙瞳的暗湧在一瞬間消散,他攥住手帕的五指落下。

聲音微沙,竟然有種要命的性感:“請進。”

溫婉兒腳步輕盈地走了進來,她望著眉眼清冷,容色在發光的左司川,心裡一陣驕傲。

這就是她生的兒子,相貌一絕,家世不凡,成績優異,是顧城的天之驕子。

宋念念是地底泥,怎麼配得上她兒子?

左司川薄唇抿直,只留給溫婉兒一個側臉。

溫婉兒一看見左司川后背的傷,頓時淚眼婆娑,心疼得不行:“司川,你後背的傷……”

她不禁對左仲謀有怨氣:“你爸真的是狠心,我現在就去拿藥來。”

左司川聲音淺薄:“不必。”

溫婉兒一愣,她怎麼覺得今天她的兒子對她格外冷漠。

她目光落在左司川攥緊的手帕,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試探道:“司川,這手帕是宋念念的嗎?”

左司川修長的手指收緊,將手帕放進抽屜裡面,鎖住。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

溫婉兒像是被針刺入了身體,疼痛不堪,又恨不得將那根針拔除。

她問道:“司川,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