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天矇矇亮,不知道從哪傳來一聲悽慘的尖叫聲,驚得滿街的人都圍了過去,有幾個剛支起攤閒著無聊嗑瓜子的人販子往那一看,通通臉色蒼白,神情可怖,原來那角落是一具無頭無肢的殘破屍體。
於是,這天過後,北姬城內人心惶惶,都說城內出了個手段殘忍,嗜血陰暗的惡人,就連年府裡的下人之間都在互相傳言著,但不論是誰聽了,都會倒吸一口涼氣,甚至不由自主地起一身雞皮疙瘩。
不過比起這個傳言,大家都知道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忙活,就比如今日幾位公子小姐要去相府赴會的事的,年府下人們在主子面前還是各守本分,不敢妄言的,一大早上,就有兩輛裝點精緻的馬車備在了年府大門口。
“誒,你說,那位假小姐跟著去幹什麼,不怕丟人啊,”馬車旁邊的一個面容體面的婢子與身旁一人輕聲討論了起來,彷彿有些對楊嫵去詩會這件事情有些鄙夷。
“姐姐這個問題還得問啊,她一個乞丐,絕對會丟我們年府的臉,”對面的人偷偷環顧了下四周,眼珠子咕嚕一轉,“真不知道她哪來的自信,她又沒見過什麼大場面,又沒筆墨的,怕是都被姐姐你甩好幾條街呢。”
“哎,”體面的婢子眸子裡閃過一絲驕縱,但還是趁人不注意斂去了,“這話可不能放在旁人面前說,要是惹主子們不高興了,你我都沒有好果子吃。”
“也對,少說為妙少說為妙。”
“什麼少說啊,”這時一個乾淨的聲音傳來,二人轉身一看,居然愣了神,來者身著一件白色衣裝,墨色的頭髮高高束起,一對眼睛溫柔得不見一點戾氣,就好像春和日麗下的一潭清水。
見兩個下人直愣愣地杵著默不作聲,年宇含輕輕一笑:“二位姐姐為何不說話?”
那個體面的婢子聽主子說這話了,臉上莫名升起了一抹緋紅,忙拉著旁邊的人一起福了個禮:“見過二公子。”
這年二公子的長相俊秀,也是北姬城數一數二的才子,又因為喜愛穿一身白,性子還溫順謙和,自然有很多貴人的姑娘家都偷偷眷戀,就連年府的下人也盼著能在閒散的雜役生活中偶爾能看他一眼,這樣她們就覺得很滿足了。
對面的人斂去眸子裡的笑意,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回頭望了一眼,“阿昌,你快點!來不及了!”
“來了來了!公子您別急,馬上來了!”遠處傳來一聲叫喚,阿昌毛手毛腳地扛著兩個巨大木漆箱子趕來,他急紅了臉,等到了馬車面前早已累得氣喘吁吁。
“公子,都拿來了,您看看要不要清點一下,”阿昌放下箱子,有些疲憊地叉著腰,大喘了幾口氣。
對面的人眸子裡露出一絲嫌棄,但又總感覺有些虧待他了,百般無奈下,年宇含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就這點東西還累成這樣,你是一個男子啊阿昌。”
阿昌聽了,表情僵硬,隨後又深吞一口氣,顫顫巍巍地指著面前的東西:“一柱香的時間,你要我整理好這麼多東西,公子你當我神仙呢!”
“我的阿昌身姿強壯,英武魁拔,本公子是信任你,才將此重任交給你啊,你怎麼能辜負你家公子對你的一片苦心呢!”年宇含語氣悲亢,眉宇間透露出一絲委屈與不忍,彷彿是受了多大的冤枉一樣,引得剛剛那兩個婢子偷偷笑了起來。
而那阿昌一頭黑線,說又說不過對方,只好轉身向那兩個婢子:“笑什麼,你們兩個清點一下箱子裡的東西,出了紕漏拿你們是問!”
那兩人驚得忙低下頭來,道:“是…”
“二哥哥!”這時,年嘉鳶從府門探出頭來,身著著一件今年最盛行的碧色連雲裙,外面還別緻地披著一件白色半披風,一對玉石耳墜在外人面前格外耀眼,因為這是太后賜給她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