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織兒正在有條不紊地在收拾屋子裡陳舊的東西,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那個姑娘皺著眉頭。

她偶然間開啟了一個儲物盒,等發現裡面塞了一個通體雪白的玉佩,神色變得有些複雜。

這個玉佩,是三姑娘生前最喜歡的,也是唯一一件她特別寶貴的收藏品,可惜玉佩還在,人已經飄散於這塵世間了。

“織兒姐姐,那是什麼東西啊?”楊嫵坐在板凳上蕩著小腳,看見面前的女子眉目間好像有些心事,面上也都盪漾著愁態,於是,她放下了手裡的詩會帖,眼裡也露出了擔憂之色。

織兒聽了,連忙收起自己的心思,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拿出來呈在她面前:“是三小姐之前的玉佩,小姐。”

“玉佩?”對面的人微微一愣,隨後她想將玉佩拿起看看,可待到指尖剛接觸到這個通體雪白的東西,瞬間,一絲冰涼從手中襲來,向身體貫穿而去,楊嫵只覺得渾身舒暢,好像整個人都被清洗過一遍。

“這個玉佩是先皇賜給先夫人的,只是夫人去的早,就一直留給三小姐了,”織兒神情惋惜,眸子深邃,更是忍不住感嘆了一下,“三小姐一直寶貴地很,可惜……”

楊嫵寬慰地笑了笑,又把玉佩放了回去:“既然寶貴,就好好收著吧,等我走了,不要被幾個斂財的下人拿走了。”

織兒微微福了個禮,將盒子收了起來。

隨後,楊嫵繼續捧著自己的臉發愁,她纖細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面。

這個帖子只是在紙上潦草地寫了幾個字,也是就這麼塞在一個淡黃的信封裡,不過信封上倒是精緻地鑲著一朵金色小花,旁邊工工整整地用小篆寫著相府兩字。

楊嫵暗想,看來這相府排場也是夠大,發給達官貴人家的帖子粗陋不堪,卻在帖子外面花裡胡哨花了這麼多心思,明晃晃地告訴別人他相府權高位重,其他人是高攀不起啊。

天子眼下這麼做事,說明丞相也是個恃寵而驕的人吧。

織兒見狀,抿唇一笑:“小姐,你在想什麼呢?”

楊嫵猶豫了一下,還是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她。

“身居高位,哪有不嬌縱的人,小姐還是想想如何應付詩會吧,”對面的頎長的身影若有所思,“奴婢總覺得,會有人對付小姐。”

“那年府的其他人都會去嗎,比如四姑娘和二公子,”楊嫵眨了眨眼,好像並沒有注意到會有人對付她這件事。

織兒笑了笑:“是,往年大公子也會去的,可是今年大公子一直在太子身邊伴讀,起居也便安排在東宮了,若是太子親臨詩會的話,小姐還有機會見到大公子的。”

織兒抬眼,卻見面前的人居然怔住了,眼神空洞一臉僵硬,剛剛還在敲擊的手指也頓住了。

“小姐?”織兒有些不知所措,輕輕推了推她。

“太子……”楊嫵那對靈巧的眼睛在此刻忽然抹上了一層薄霜,唇瓣輕啟,語氣也冷了一些,“穆國的太子,和大公子的關係應該很好吧。”

“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織兒說錯了什麼?”她身旁的女子見她一改之前作風,顯得有些慌張,忙跪了下來,“小姐說什麼都好,就是不要告訴姜……”

話說了一半噎在了嘴邊,屋子裡更是靜悄悄的,甚至有一種詭異的安靜。

“姜夫人?”楊嫵眸子深邃,語氣深沉又冰冷,好像能夠直入人心。

織兒目光有些閃躲,搖了搖頭,又輕輕點了點頭,低聲道:“奴婢知道昨天小姐獨自去東覽院了……”

她昨天晚上睡不著,便想著來西院這看看有什麼需要打點的,沒想到昏暗的屋內居然沒有人,她仔細想想,又不知道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小姑娘能去哪。老爺和吳氏在書房忙公事,晚上又不見客,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