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她回答。
待她說完,年宇含果然鬆了鬆手,朝著旁邊那個嫋娜的姑娘笑道:“嘉鳶妹妹照顧好這個姑娘啊,她人生地不熟的,難免會有疏漏。”
說罷,面前這個少年輕輕一笑,便將手中的書還給了楊嫵,依舊是一副氣質不俗的樣子,只不過楊嫵心裡覺得有些不對,但也說不上口。
反正今天這兄妹倆都有些不對,她剛剛明明捕捉到了年宇含眸子裡的寒光,可轉眼這人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模樣。
她不再細想,朝少年微微福了個禮,便被身邊這個人拉著去了西院。
此時西院風光明媚,雖然已是下午,但四處彷彿還氤氳著淡淡的花草香,聞起來還叫人覺得渾身舒暢,待快到了年嘉鳶的院子,她才發現那個院子被下人打理地乾乾淨淨。
楊嫵皺了皺眉,同樣是西院,年三堯的院子卻地處最偏僻的之處,也不難想象年老爺也是個寵妾滅妻的主了。
正當她在想著,面前這個身姿嫋娜地女子臉上也便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她朱唇皓齒,卻是兩眼陰鬱地看著面前這個人:“你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
年嘉鳶想到今天桃兒說,昨天晚上這個人單獨跑去找自己母親,她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如果母親懲治了她也好,但是聽說母親不光沒刁難她,還和她冰釋前嫌,年嘉鳶整個人就不樂意。
而楊嫵摩梭了一下腰間的香囊,想著果然來著不善,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好了,她轉而勾唇一笑:“四姑娘應該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問我呢。”
“你……”年嘉鳶對她的態度轉變有些驚訝,隨後嘲諷了一下,“我還真以為你是個唯唯諾諾的乞丐,也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居然還能從母親眼皮子底下安然無恙地活著。”
“堂堂年府四小姐,不要跟我一個乞丐過不去嘛,”楊嫵得意地譏諷道,隨後眼底露出狠厲之色,順手推了那人一把,誰知她潔白如玉的手腕被一道力度所扼制住了。
她抬眼一看,那人眸子深邃如水,眉宇間散發著灼灼殺氣,是姜夫人身邊的陸元策。
而她好像意料之中一樣,居然從容地笑了笑:“出來了?看得過癮嗎?”
“姑娘請自重。”
那人眸子如同寒冰,薄唇輕啟:“嘉鳶小姐是姜夫人的女兒,姑娘如此必會惹怒夫人。”
年嘉鳶也是被面前的畫面怔住了,她也沒想到楊嫵會直接動手,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十分憤怒,胸脯氣得也一起一伏,彷彿氣血一下子就會衝上腦:“賤人!你就是個沒娘教的,老夫人壽宴之後,我必扒了你的皮餵狗!”
聽到這人尖銳刺耳的叫罵聲,旁邊那人微微皺了皺眉,忙命幾個院裡的下人把四姑娘帶了下去,自己依舊死死地盯著這個似笑非笑的十二歲丫頭。
“你不要太肆無忌憚了,”陸元策深吸了一口氣,斂起了臉上的殺氣,“況且,你的身份被她拿捏地死死的。”
“我要是不這麼做,你怎麼能夠出來呢,”楊嫵微微一笑,語氣也是輕描淡寫,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對面的人聽了,知曉她早已察覺到自己的存在,只是語氣淡漠地回答道:“不怕我告訴夫人?”
“不用你告訴,姜夫人也知道,我現在在府裡,她若把身份洩露出去,那我必反咬她一口,到時候年三堯的事情一抖出,你想,她在北姬城當如何自處?”
陸元策看著她揚起的巴掌大的臉蛋,不由地冷嗤了一聲,笑道:“以卵擊石。”
楊嫵聽了,目光玩味起來,嘴角的弧度顯得更加自信,甚至也有一種詭異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慄:“這本就是一場互利的遊戲而已,她要的不過是老夫人回來時三姑娘的不在場,我要的是翻楊府舊案而已。”